不再自怨自艾,就能看清自己處在怎樣的境地。我以為,我隻是過客,可是誰又說過我隻是過客?芸芸衆生,我不過蝼蟻一隻,如何才能獨善其身?我擡頭看着昊宇,如何。。。才能護着我身邊的人?他察覺到我的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吃到臉上了嗎?”
我笑着搖搖頭,“沒有”,我又想了想問道,“昊宇,你在西唐也是勳貴之家出身吧?再不濟也是書香世家,不對,在皇宮裡對抗皇後,你一點也不怯場,你一定非富即貴。”
他的手一頓,眼裡閃過一絲掙紮和苦楚,我。。。有些不忍再問下去,“算了,以後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隻是我能看出來的東西,别人也一定看得出來,以後要記得韬光養晦,不要鋒芒畢露,平白讓仇家找上門。”
他一頓,拳頭緊握,剩下的桃花酥在他手裡即可粉碎,半響,他艱難地開口,“姑娘,我。。。我不會連累相府的!”
我一愣,才反應過來他誤會了,搖搖頭,雙手握着他的拳頭安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我的朋友,幾次救我性命,我希望你平安。”
聽見我的話,他猛得擡頭,棕色的眼眸裡似乎有什麼我看不懂的東西,我接着說,“這世間有許多無可奈何,這相府。。。和我。。。” 我話說到一半停住,歎了口氣,“說不準誰連累誰呢,不過紅塵俗世裡一縷孤魂罷了。”
我松開他的手,轉身探出亭子仰望着天空,天依舊很藍,一望無際可以是遼闊,也可以是虛無。
感覺到我情緒的低落,他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隻說出一句,“姑娘,我在!”
用過午膳,北冥皓辰前來拜訪,說是來找爹爹的,但是不到半個時辰就從書房繞來了後院,我又一次感歎,爹爹是多支持我早戀啊,這個‘外男’怎麼能毫無障礙地頻繁進出後院,完全無拘無束?北冥皓辰出現的時候我在窗前撐着腦袋發呆,“雪兒,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來,“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他眉頭一皺,“怎麼又叫我太子殿下,是不是生氣我在東林寺那一晚隻顧着照顧顧詩詩,冷落了你?”
我一臉茫然,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他的點我從來都get不到,他以為我郁郁寡歡,這幾天沒去找他是在冷戰?!心裡更是湧上一陣煩悶,也懶得掰扯,“沒怎麼生氣,你不來,還想着什麼時候去找你。”
“真的?”他一臉欣喜,隻是這喜悅從來到不了眼角,想起那天在東林寺聽的牆角,我心裡更是懶得再應付。我知道說給昊宇的話其實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我應該韬光養晦,不應該與衆不同,隻是有時就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就像現在,我悶聲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顧詩詩?”
他一愣,似乎沒有料到我能問得這麼直接,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狼狽,顧左右而言起來,“還說沒有生氣?火氣這麼大。”說着握起我的手放在唇邊,一臉深情,“雪兒是最好的。”
【最好的】?且不問這話有幾分真心,這是對比的結果,而且還不止兩個人,真心哪裡需要比較?那天顧奉恩說的話又回蕩在腦海裡 【太子殿下多少紅顔知己,你算個什麼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金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