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分辨不出他是真心還是試探,不能拒絕得太明顯,想了想,撩起袖子,幾個猙獰的疤痕呈現出來,“這幾個疤痕是顧奉恩那次留下的,這個是東林寺那天救顧詩詩留下的。你說過,有了疤痕就不能嫁進宮裡。”
他像是松了一口氣,攬過我緊緊護在懷裡,“這些是小事,我有辦法。”語氣裡有着心疼,我暗笑苦肉計向來好用,今日之後,當從長計議!
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我感歎昊宇的好精神,昨晚他也睡得晚,硬是等到我平安回來才肯去休息,我居然有着鬼混到很晚還讓人等門的内疚感,他倒是好脾氣一點也不生氣,見到我的瞬間隻有如釋重負的輕松感。用過了午膳,我坐在桌前細想,自我到了這裡,先是皇後給了下馬威,然後差點喪命在顧奉恩手裡,接着就是火場被人算計,危險重重,我不能坐以待斃,這不是我的性格,頂着别人的身份又如何,我就是我,拿出當初和試卷死磕的精神,隻要我沉下心來,一定可以抽絲剝繭,想出辦法。第一步,一定是知己知彼,既然北冥皓辰是源頭,我就要弄清楚,爹爹就是最好的消息來源。看看時辰,這個點他也應該下朝回來了。
我收拾了一下就去書房找爹爹,卻被管家徐叔告知爹爹還在宮裡和皇上議事,我一拍腦袋,這段時間真是被做米蟲的喜悅沖昏了頭腦,爹爹是當朝國相,當然是忙得雙腳都沒時間沾地。我居然一點分擔都沒有,看看這個偌大的相府,沒了它的庇護,我一文不值,連自力更生的能力都沒有!想到這,問了青蕪,“你。。。嗯。。。知道我爹爹喜歡吃什麼嗎?”
青蕪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一旁的管家徐叔問,“姑娘問這個是為何?”
我不大好意思,“我想去廚房給爹爹做些吃的,他這麼忙一定很辛苦。”
徐叔是府裡的老人,也是看着顔雪歌長大的,如此一來,他眼眶居然紅了,“如此甚好,姑娘,姑娘終于長大了。”
我心裡更閃過一陣内疚,“以前是我年幼不懂事,除了闖禍和跟着太子,什麼都不管不顧。”
徐叔忙道,“姑娘言重了,老爺府裡府外地忙乎,就盼着姑娘和夫人能好。”
說着徐叔領着我到了廚房,我後知後覺,其實我什麼都幫不上忙,火不是煤氣竈,水不是自來水,徐叔倒是很懂我,“姑娘,心意到了就好,您就看着吧,想做什麼告訴下人。”
我搖了搖頭,“我打下手吧,你們掌勺,什麼菜要洗?我來!”說着就開始撸袖子。
徐叔慌了,“這如何舍得,不行不行!”
我笑着說,“徐叔,我以後想做的,想學的事情多着呢,可别把您吓着。”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姑娘以前就羨慕别的世家小姐可以學習琴樂,之前姑娘學不了,現在如果想,我明日就請師父進門。”
我搖搖頭,“我不想學那些華而不實的,”我看看周圍,“就從做飯開始吧。”
徐叔又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姑娘還是先問過老爺吧。”
尊卑分明的古代!我心裡暗歎,嘴上也沒再為難,“好的,等會爹爹回來了我就問問他。”
一番折騰,我乖乖地縮在角落看着,這一番更讓我反省前段時間的好吃懶做!我在廚房,徐叔說什麼也不離開,守着就怕我有什麼吩咐。外面天色陰沉了下來,莫不是要下雨,“徐叔,爹爹還沒有回來嗎?”我問道。
徐叔說,“老爺回來了門房會過來通報,通常老爺都是到晚膳才回來,有時還被留在宮中用膳呢。”
我想了想,“看天氣不好,那我們套了車,去宮門口等爹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