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那年你才五歲，正月裡宮宴，我帶你進宮，你頑皮，無意中撞見皇後懲戒太子，他也就不過八九歲的孩子，跪在雪地裡瑟瑟發抖，就是我看了也不忍心。你啊，不知輕重，脫了自己的裘衣外袍給太子，還從他的穿着衣飾認出了他的身份，你小小年紀就和皇後争辯，太子是儲君，即使生母皇後也是臣子，怎麼可以随意打罵，顧氏向來和相府不合，要不是我和陛下及時趕到，你早就沒命了。”

我驚得啞口無言，還有美救英雄這一茬？等等，辯解？!

我問道，“爹爹，我以前是會說話的？”

他點點頭，“雪兒連這也不記得了？你五歲之前是會說話的，隻是後來有一次你随茹兒進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茹兒也諱莫如深，你大病了一場，你娘守了你幾天幾夜，從那以後你就不說話了。也是那以後，茹兒就不怎麼和你親近了。不過還好，雪兒現在終于沒事了，你娘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是高興的!”

我低頭不語，馮婉茹守了我幾天幾夜？在東林寺，她明明是擔憂我的，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疏遠我疏遠爹爹？顧奉恩，對了顧奉恩說我娘下賤，我娘怎麼樣關他什麼事！

顔楓澈拍拍我的頭，“好了，别想了，如今我們都平安，雪兒也懂事了，吃飯吧，明天想學什麼就去學什麼，讓徐叔安排，琴棋書畫我不勉強你，但是禮儀還是要學一些吧，免得以後闖禍被人家笑話，爹爹倒是無所謂，但是你自己心高氣高受不了，如果你要出府，讓昊宇那孩子跟着你。”

提到昊宇，我來了興緻，“爹爹，為什麼你對昊宇那麼放心啊？你難道對西唐人沒有芥蒂嗎？”

爹爹剛拿起筷子又放下，低頭看着桌面，歎道，“衆生平等，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今日人上人，明日鬼下鬼，富貴一場不過過往雲煙，就當是給我們雪兒攢一些福報吧。”

他語氣裡的悲傷和無奈太明顯，我不知道為什麼，卻也不忍心深究，如果他知道我不是原來的顔雪歌，他會不會失望。想到這，我的心疙瘩一下，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到底是我代替了顔雪歌，最起碼我要替她守護好她的家，她的親人。

說幹就幹，第二天我把徐叔找來，給了他一張表，他一臉茫然，“姑娘，這是？”

“這是我的課程表，我上五天課，休息兩天，每天四個時辰，四門課，都寫在上面了。”

徐叔看了看，又看了看，有點糾結，“姑娘，這。。。這。。。寫的是什麼？”

我紅了臉，不好意思，“那什麼，我寫的字是難看了些，所有你看，每天的作業有練字嘛。”

昊宇跟在我身後，早就看過我的課表，說道，“姑娘，騎術和防身術我就能教姑娘，不用去請師父。”

我搖搖頭，“不行，不行，你對我太好了，舍不得折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