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沒有夫子的課,我睡得遲,是被青蕪吵醒的。她性格老實,心裡藏不住事,一進屋就關上門,走到我跟前,說道,“姑娘,顧奉恩沒了!”
我睡得迷糊,乍一聽這個名字,瞌睡驚走了一大半,再細想青蕪都說了什麼,大驚失色,“什麼意思?他。。。死了?”
青蕪點點頭,“說是在宮裡失足落水,夜黑風高的,到今早才被發現。”
我心裡一驚,這是。。。北冥皓辰做的?這就是他說的要‘處理’了這個麻煩?
青蕪拿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一臉擔憂,她和昊宇知道,這個名字是我的心結,不免一臉的擔憂,“姑娘,姑娘?”
我回過神來,安慰道,“我沒事,隻是有些突然。”
青蕪嘀咕着,“看來姑娘昨天在宮裡也沒注意到?不過也是,姑娘躲他都來不及,哪裡會上趕子的注意到他。”
我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青蕪說,“大街上都傳遍了,那顧奉恩壞事做盡,大家都拍手稱快,晉陽侯還抓了幾個高談闊論的人,不過他們都隻被衙門盤問了幾句就被放了。”
我看了看外面,問道,“昊宇呢?”
青蕪說,“不知道啊,一大早沒看到人影還以為姑娘你給他派了差事。”
我搖搖頭,說道,“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剛下床梳洗完畢,徐叔就到房門口,輕聲說,“姑娘,宮裡來人了,說是太子傳姑娘進宮。”
我一愣,這麼快?我開口應下,讓青蕪給我換了一件淡青色的輕紗裙,交代道,“昊宇回來告訴他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
青蕪點點頭,笑着說,“姑娘真是好脾氣,雖然說昊宇看姑娘看得緊是對姑娘好,可是也沒有主子向侍衛彙報行蹤的道理啊。”
我幹笑了兩聲,解釋道,“哪裡隻有他,我不也告訴了你嗎?”
北冥皓辰這次沒有把我拉到正殿,而是把我約在了偏殿,還好,不用爬樓梯。
我走進偏殿,北冥皓辰背手站在案情,我上前行了禮,“太子殿下。”
他轉身,似乎并不滿意,“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阿佑。”
我忽略他語氣裡的親密,沒有接話,他走上前,開口道,“雪兒,什麼時候,你我之間這麼生疏了?”
我向後退了一步,說道,“以前是雪兒年幼任性,轉眼太子就到了議親的年紀,怎麼還能長幼尊卑不分。”
他向前一步,我無路可再退,他低頭問道,“那雪兒和别人尊卑貴賤不分,就不怕被議論了?”
我猛的擡頭,“你。。。什麼意思?”
他皮笑肉不笑,低低地附在我耳邊,說道,“雪兒以為藏得很好呢,你和自己的侍衛攪在一起,就是守規矩了。”
我心裡有點慌,他知道了多少?他伸手整理我額前的碎發,幽幽地說,“雪兒以為藏得很好呢。。。我說過,你隻能是我的,你聽話,你要什麼我都會捧到你面前,你不聽話嘛。。。。”他撫過我的臉頰,“我确實舍不得把你怎樣,但不自量力靠近你的人,那就難說了。”
我擡眼看着他,語氣有些顫抖,“所以,顧奉恩是你殺的。”
他低頭輕笑,和平常的和風旭日判若兩人,“他該死,早在他第一次碰你的時候就該死,母後護短,為了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也值得她出動候府暗衛,昨晚他還妄想動你,他就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