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都這麼說了,蘇芒和陸知笙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蘇少爺良苦用意,兩人又怎會不明白。
傅筠帶着蘇芒去和陸母道别後,就離開了陸知笙家。
路上,蘇芒隻是買了幾個包子充饑,沒有在人多的地方走動。
傅筠和蘇芒大緻說了一下陸知笙家裡的突發狀況,并且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他還表示要請蘇芒幫個忙,找幾個熟悉的朋友,時刻關注陸知笙家附近的動向,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物他家附近徘徊。
最好是能順藤摸瓜,找出殺害陸知笙父親的幕後主使。
走了将近一個時辰,才回到住處。
目前能落腳的地方,隻有蘇芒小時候居住的茅草屋。
地方确實寒酸簡陋,好在占地面積還能過得去,廚房,堂屋,暗間,茅廁也算齊全。好好檢修一下,勉強還是能住人的。
當然,跟以前做集團老總的時候肯定是沒法比的,哪怕以前為了體驗田園風光和鄉村風情,去的那些深山裡的村落,那兒的農家樂也比這豪華萬倍。
說實話,這整棟院子的面積也就是他别墅客廳大小的三分之一,如今的自己還真是實力演繹落魄老總住狗窩!
不過,身無分文有得住就不錯了,可沒他挑剔的份。
雖然之前受傷暫時入住在這裡的時候,蘇芒有大緻打掃一下,但是要長期入住,還是得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整理和翻修一番,不然一到下雨,就沒辦法住人了。
傅筠挽起袖子打來水,打算和蘇芒一起,好好收拾一下,結果蘇芒說什麼都不讓,态度異常堅決,隻差沒把傅筠給一棍子敲暈了。
她的理由十分充分,先前受的傷還未恢複,身體也處于虛弱狀态,這若是再受涼或者受累,隻怕是會加重傷勢。
再者,從蘇紫那兒順的那點傷藥已經不多了,現如今根本就沒有看大夫的銀子,也沒有去藥房拿藥的時機,這段時間還是盡量少在人前露面得好。
蘇芒話說到這份上,傅筠也不好再去駁了她的意,畢竟他心裡清楚現在的處境,已經窮得叮當響,吃飯都成問題,就别說看大夫了。
他總不能讓蘇芒倒貼錢來養活自己,目前能減少開支就減少吧!
傅筠歎了口氣,也知道蘇芒說得是實話,就蘇傅筠這身體素質,要是帶傷泡冷水,感冒着涼是輕的,就怕發燒感染,那就真的是在給蘇芒添麻煩。
他隻能走到院子的石桌旁,坐在圓形石墩上,假裝坐下休息。
蘇芒這才滿意了,端着木盆進了屋。
目送蘇芒進屋後,傅筠趕緊拿過蘇芒從蘇紫那裡拿回來的筆墨,繼續寫之前在陸知笙那兒沒寫完的企劃方案。
傅筠停筆的時候,已經夕陽西落,大半天就這麼過去了。
他收拾好筆墨,擡起頭掃了一圈,整棟院子已經十分幹淨整潔,一點都不像十多年沒住過人。
蘇芒真不是一般的厲害,一個人這麼快就将髒亂的屋子收拾得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小郎君,餓了吧?”
正當傅筠在心裡贊歎蘇芒的能力時,蘇芒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響起。
傅筠下意識看向桌面,想起筆墨已經收了起來,他才松了口氣。
如果被蘇芒看到簡體字的企劃案,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蘇芒已經來到傅筠身旁,手裡還端着一個木托盤,裡面放了一碗清粥和一盤綠色的青菜。
傅筠看不出來這是什麼種類的蔬菜,似乎有點像生菜又有點不像。
蘇芒将托盤放下,面露歉意的說:“小郎君,家裡沒多少米了,隻能委屈你先喝點清粥填填肚子。”
可能是傷還沒好的原因,傅筠并沒有覺得餓,因此也沒有想吃東西的胃口,他注意到蘇芒隻端了一碗粥出來,便問:“你的粥呢?”
蘇芒微微一怔,随後輕笑道:“小郎君莫不是怕我餓着自己?”
傅筠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回複:“我清楚我們現在的處境,我有理由懷疑,你打算把吃的讓給我。”
沒等蘇芒回應,他又嚴肅補充:“作為男人,我沒給你帶來良好的生存環境,已經很失敗了,沒道理還讓你替我受累吃苦。你記住,以後你要是餓着,我也不會獨享,有苦也得我先受着,而不是你,明白了嗎?”
蘇芒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她反駁道:“小郎君,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們男人向來身嬌體弱,生個孩子都是去鬼門關走一趟,哪裡吃得了苦,受得了累,照顧和呵護你們本身就是我們的責任,而我照顧你,保護你,更是理所應當之事。”
傅筠:“……”這反轉程度也太猛了,比男尊女卑還要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