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獵妖師真是廢物,居然連幾個狐族都搞不定。”
青蛇隻不過是覺得有些煩悶,趁着為殿主采靈草的名頭不知覺走遠了些,沒想到卻是看了一場好戲。
回想到早先出現的白衣女子,青蛇的豎瞳收縮了一下:“不過狐族竟出現了這等姿色,此女也許就是主子要找的人,我得趕緊回去禀告主子才行。靈草什麼的,就跟殿主說沒找到好了。”
青蛇嘿嘿笑了兩聲,蛇影在草從中竄動,很快便也消失不見。
柳安孤身一人走在月光照耀的山道上,輕風吹動樹影,嬌小的影子跟斑駁樹影重疊。她現在很害怕,方才被獵妖師追趕着還不覺得,現在看這山上哪裡都有黑乎乎的一片,多吓人!
想到可能還有很多像自己這樣的精怪藏在這座山上,柳安吞了口唾沫,一邊疑神疑鬼,一邊讓自己想些别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狐一跑掉了沒有?”
她望着頭上明亮的彎月,突然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老天選我穿越幹什麼?我隻是一個身無長處的普通人,這個世界好像有點危險,我想回家。”
不過,即便她在原本的世界消失了,也不會有人會想她的吧?爸媽再婚後都已經有各自的家庭,早就沒有理會過她。至于将自己撫養長大的奶奶?
柳安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奶奶一直都不喜自己。她眼中隻有自己小兒子生的孫子,除了叫自己這個大兒子的孫女轉錢回去,平時從來不會關心一句。
至于陳真真,想到那晚聽到的話,柳安心抽痛了一下,她是真的把陳真真當成最好的朋友的。
她已經活的很小心翼翼了,為什麼還是這麼讓人不喜呢?也不知道怎麼就活成了這樣,她還真的是一個失敗的人啊。
“怪不得老天會選我呢,因為我即便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吧?”柳安嗤笑。
沒有人想她,至少林總監還會想着她回去加班吧……算了,這個有什麼好想的。
多想也無用,還是先想想在這個世界該怎麼存活吧。這是上天給她能徹底抛開過去,重活一次的機會,她不能浪費了!
那該死的獵妖師,把她在這世界的的第一桶金給搶了。以前的她忍夠了,現在不想忍了!小心翼翼或者也會被嫌棄,那還不如放縱自己呢,那個獵妖師給她等着!
一路胡思亂想着,柳安重獲信心,就連一路的黑暗都沒那麼怕了。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回了白天的出結界處。她左摸摸右摸摸,沒感覺哪裡有結界的存在啊。
“難道要說暗号?芝麻開門?”
沒有反應,難道是暗号太土太過時了?不過應該不對,狐一帶自己出來的時候沒有說暗号啊。
柳安望着空氣陷入深思。
這時,一道物件不知道從哪飛出,精準命中她的腦袋。
柳安翻着白眼“诶唷”一聲,被砸暈了過去。
一道小身影驚慌失措的跑出來圍着她左看右看,有些慌亂:“不好,勁使大了,不會砸死了吧?”
哆嗦着探了探少女鼻息,狐五的小臉上才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小手把那物件撿起,狐五不舍的看了又看,才把物件放到柳安手中,小身子哒哒哒地快步跑開了。
不一會兒,他又跑了回來。往柳安手裡又塞了張字條後,狐五這次跑開後再也沒有回來。
柳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腦袋觀望四周,落葉,洞穴,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
直到看到紅衣少年出現在洞門口,她才驚叫道:“不是吧,難道我又穿越回去了?”
狐一無語:“狐六,你又在說什麼胡話?”
柳安看着他蒼白的面色,才覺察昨晚發生的不是夢,站起身奇怪問道:“看來沒有穿越回去,對了,你昨晚是怎麼逃脫的?我怎麼又回到了這裡?”
她才剛直起身子便有東西掉落,她下意識伸手一接。
是被切了一半的植物根基,黑不溜秋的。
“這是什麼東西?”
旁邊還有張小紙條,她拿起一看。
“這本來是打算給你們的封口費,沒想到出了一點小意外。不過那都不重要,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要是告發我,那你們就是同流合污!注:狐五留。再注:砸暈狐六不是我故意的,狐六之前也踹飛了我,這下我們扯平了。”
柳安一臉黑線,這臭小子。
狐一:“昨晚我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了暈倒的你還有這紙條,内容我也看了,想來這便是他尋到卻沒上交的靈草了,如今我倒真不好去向老祖告發他。”
他尴尬的輕咳了一聲,畢竟他昨晚為了療傷,不得已去吸收了這靈草的部分藥力。
不過想到能得這靈草,還是狐六的功勞,所以他便隻吸食了小部分。
“又是那小子,每次遇到他我都得倒黴。”柳安摸着腦殼上隐隐的包,咬牙切齒。
随後狐一跟柳安講解了怎麼吸收這靈草的藥力,有些感歎:“怪不得狐五想着偷留這靈草,這靈草名叫龍須草,這一株吸收日月精華已經有幾百年的沉澱,就連老祖那也是沒有的。我昨晚傷勢不輕,吸收了這一半靈草的部分靈力,讓我傷勢大好的同時居然還令我修為精近了許多,可想而知它的厲害。想必你吸收完後,修為也如我這般會漲一些。”
想到昨晚上被獵妖師追捕的狼狽記憶,狐一冷道:“這些獵妖師給我等着,有機會我定是會報仇的!”
柳安:“可是他們人多,咱們打不過的。”
狐一一噎,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有點志氣,先不說打不打的,咱們言語上好歹先硬氣起來。”
柳安聳聳肩,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她還是想過安穩的小日子:“不過咱們都是吃靈草啥的來修煉嗎?我還以為修煉是要吸食凡人魂魄啥的。”電視上好像都這麼演的。
狐一搖頭:“那種修煉方式有傷天和,到了一定的境界就會遭遇最兇猛的雷劫。咱們靠着吸食天地靈氣和靈草靈丹,雖然會慢一些也靠機緣,卻是不用度那九死一生的雷劫。”
“還有這學問。”柳安小雞啄米般點頭。
接着兩人便分别大略講了自己分開後發生的事。
狐一:“沒想到姬憐兒的魅惑之術比我強了不少,昨晚我也是用了魅術的,卻隻撐了半息就被他們破了。昨晚若非姬憐兒出手,我定是沒了性命。”
柳安:“咱們狐族都會魅惑之術嗎?”
“那是自然。這是咱們狐族天生就會的術法,隻不過看個人資質,效果便也不同。”
柳安眼神有些閃躲,那咋搞,她這個冒牌貨可不會這個魅惑之術。
想到昨天一起跪着的絕美少女,她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說奇怪不奇怪,姬憐兒昨晚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狐一:“她也是化形不久,據她說昨晚也是想着出去找人試驗一下功力。撞上了我遇險,同族一場還能練手便出手了。”
而從昨晚兩人分離時她得意的神色來看,姬憐兒對自己的魅惑之術定是很滿意了。
“那這棵靈草要不要分些給她呢?她也算是出了力。”柳安雖然有些肉痛,但還是舉起靈草,比劃着應該在哪裡下刀。
狐一:“這倒不用,靈草之事隻牽扯你我就好,不宜讓過多人知道。昨晚我已給她送了謝禮,你這幾日先把這靈草的剩餘靈力吸收了吧。我估摸着,到時候差不多也是咱們去妖宮的日子了。”
想到昨晚自己珍藏了多年的靈草被姬憐兒拿走了大半,狐一就還有些肉痛。
等狐一離去後,柳安便用着他方才教的法子,把靈草放在眼前,盤腿吐納收息了起來。
她閉眼間,感覺到一絲絲縷縷的靈氣從靈草裡蔓延出來,随着她的吐息進入了身體。柳安感覺體内有股奇怪的力量牽引着這靈氣在她體内遊走蔓延,讓她吸收的速度和效果都突飛猛進。
她不知道别的妖是不是都這樣,便沒有多想。她隻覺得渾身暖洋洋,整日陷入一種似睡非睡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