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也沒好到哪去,她面色慘白,鮮血不斷從嘴中溢出,她看着蘇映天的慘狀,卻是嘴角帶了嘲諷的笑。
柳安:“你們獵妖師不是很牛嗎?居然也怕死啊?”
蘇映天目眦欲裂地看着她,卻疼的說不出一句話。
陣法外的幾人面面相觑,有人驚疑不定道:“這陣法怎麼傷到我們,不是隻能傷到妖族嗎?”
另一個人趕緊回去陣法位置站好,喝道:“現在追究這個有什麼用,你們還不過來解陣,難道要看着二師兄跟着妖狐同歸于盡嗎?”
幾人聽了便連忙跑回陣法的四周,開始解陣。
身旁的壓力在逐漸減弱,柳安知道這陣法正在解除。而陣法消失的時候,便也是她的死期,到時候她就算是想拉面前這人墊背也是妄想。
滅妖陣法漸弱,等到束縛兩人的繩索開始松落。
蘇映天才剛緩了口氣,柳安便彙聚起全身最後的妖力,猛然爆發開來。
白光大盛,陣法破碎!
所有人都被震得倒飛出去,尤其在柳安身旁的蘇映天傷勢最為嚴重,摔飛了好幾米遠,直接吐出一大口血,暈了過去。
柳安全身脫力倒地,化作一隻灰狐狸無力躺在地上,生息黯淡。
意識徹底消失前,她不甘的想,就算無法同歸于盡,她也要讓這些獵妖師不好過才行!
有個弟子艱難爬起來,提起地上的劍,目光狠厲地朝柳安步步走去:“這隻狐妖竟然将我們弄得如此狼狽,我定要取了它的妖丹将它剝皮吃肉!”
他走到柳安面前,看着死了一般的柳安冷笑一聲,揮劍朝灰狐狸胸口刺去。
這時眼前卻一道黑影閃過,地上的灰狐狸消失一空,那弟子的長劍也刺在了泥地裡。
他趔趄了下,惱恨地望着四周:“啊啊啊,是誰出的手?有本事就出來相見,居然敢跟我們六合堂作對!”
哪有人回應他,倒是這裡連番的動靜好似引來了人,已經有吵鬧聲朝這邊而來。
幾個人對視一眼,再心有不甘也隻得攙扶起昏迷的蘇映天,再互相攙扶着從另一邊的小道快步離開。
至于聞聲趕來的鎮上居民和捕快,看到這狼狽混亂的痕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語交談。
“你們說,這該不會跟上次鬧的那事有關吧?”
“不能吧,不是說不關那些東西的事嗎?說是拐子幹的!”
“衙門的話你也信,上次失蹤的那幾個孩子到現在屍首都沒找到,衙門說是被拐子拐走了,但是誰不知道那事兒的邪門啊。好端端的孩子出個門就沒了蹤影,這麼多起還都是在咱們鎮上發生的,哪有拐子敢這麼猖狂的?”
“有道理,但是衙門說拐子跑遠了,他們有心無力查不了這個案子,可憐那些在衙門口哭得死去活來的父母咯。”
“是啊,唉。”
他們說的歡,其實都是竊竊私語,誰也沒敢大聲說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涼涼鎮上一直有條不成文的鐵律,公開議論妖邪可是要被拖到衙門打闆子的。
捕快們周圍巡視了一番,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事實上他們也不想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畢竟那種東西不是他們這等能夠對付的。
如今縣令已經下令,要他們對那些日漸趕來的獵妖師多有配合不得妨礙。
他們猜測這次應該是獵妖師們在捕殺潛入鎮上的精怪了,便也不再多想,将居民們都通通趕走後也都離去了。
晏安景和興墨走在人群最末尾,晏安景從現場看出了些端倪,他手中藏着方才在地上見到的狐狸毛,神色有些興奮,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興墨眼神掃到吓得不輕,連忙給制止住,公子這是又要作死啊,這都被衙門打了幾次闆子了,怎麼還不長記性!
興墨忙捂住他的嘴,道:“公子,咱們回客棧再說!”
晏安景連連點頭,示意他放開自己,兩人也快步離去。
……
鎮上的一處宅院内,一群人推開院門後摻雜着說話的吵鬧聲響起。
東廂房裡躺着閉目養神的顧子凡聽了幾耳朵後猛地睜開眼,凝神認真聽外面的動靜。
“大師兄,你醒啦?”在桌旁百無聊賴的沐行雪一見到他睜眼,欣喜的就要過去。
顧子凡眼神制住了她,手指放在嘴唇上面示意她安靜。
他專心聆聽,依稀聽出有幾個師弟在談論,說什麼鎮子南巷那邊出了事情,六合堂的蘇映天氣若遊絲被擡了回去。
有人跟六合堂弟子有些交情,去打聽了下,聽說是被鎮上出現的妖狐打傷昏迷了雲雲。
聽說那兩個狐妖叫什麼柳安和狐二,六合堂的掌門豐元現在正在怒罵他們學藝不精,趕了好些弟子出去找那兩個狐妖。
顧子凡在聽到柳安和狐二的名字時,瞳孔猛地一縮。
在聽到兩人都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之後,他的心更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