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高挂,夜色如墨,此時已是深夜。
林府外,一夥人悄然出現在月光照不到的暗處,遠遠觀察着此刻正熱鬧非凡的林府大院。
柳安幾人留下的殘局此刻正被人收拾着,負責打掃的是戰戰兢兢的林府下人,他們平日就害怕這處内院,如今要進來整理這妖氣沖天的地方哪有不膽戰心驚的。
耳邊是六合堂弟子對那些掙紮的妖物罵罵咧咧的聲音,再加上内院門口兩個小厮看管失責受罰的慘叫聲,讓他們更是吓得什麼都不敢說不敢看,隻敢低頭快速做着自己的事情,祈求能早點離開這裡。
暗處的嫣含香一雙媚眼眯起,饒有興緻地看着林府内院發生的種種。
身旁悄然出現一抹紅影,她轉過頭去,紅唇勾起道:“狐一公子,本閣主還以為你聽進去了勸告才走的。你這一身紅衣出行太招眼,剛剛半路突然離去不是回去換衣服嗎?”
這狐一剛入妖宮的時候還是在她的月影閣安頓的,沒想到居然會入了妖王的眼,真是世事難料。
想着曾經她對自己一行人也照顧過,狐一倒是對嫣含香比其他人客氣些。
狐一解釋:“狐族與其他妖族不同,我們族人的妖力大都遊走在毛發中。這身紅衣乃我原身皮毛所化,若是換了凡人衣物,我的實力也會打上折扣。這次大王吩咐的任務不容有失,我自然得全力面對。”
若是同行的是其他幾個殿主跟他這般說,他才懶得理會。那些人表面對他有幾分恭敬,背地裡卻在鄙夷他為男妃,對他十分看不起。
嫣含香笑了笑,一張嬌媚的容顔露出冷笑:“那随您吧,希望您能隐藏好身形,别暴露了我們行蹤。太虛殿主一行人跟我們前後腳出來,他們追查之前闖入妖宮的人族已經有了眉目,已經追到混元宗目前所居之處了,咱們可不能出了差錯矮他們一頭。”
想起太虛殿主在宮門前對他們一行人看笑話的樣子,她就想把太虛殿主的貓頭擰下來!
狐一無所謂擺了擺手,轉頭望着人仰馬翻的林府嗤笑道:“你就放心吧,隻是監視而已,出不了亂子。這些獵妖師真以為他們的行蹤能逃過我們妖族的眼睛,涼涼山腳下可到處都是咱們妖族的眼線。”
嫣含香沒有接他的話,隻是心中多了疑惑。
涼涼山腳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獵妖師聚集,也有一些小隊悄然進入靈萃山脈了,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妖族幾百年前早與人族簽訂了互不進犯的契約,除了偶爾的小打小鬧之外,這些人族斷不敢來犯才是。
在這時,卻見林府大門打開,從裡面齊步走出一隊六合堂的弟子。
領頭之人高舉一物,朝身後衆人囑咐道:“掌門已将那妖族落下的鞋打上符印,我等便将這鎮子搜翻了天去。隻要那妖族在此鞋十米内便能将其感應出。此次掌門震怒,定要将要妖族緝拿回去給掌門處置,爾等萬不可松懈行事!”
“是!”
嫣含香旁邊有妖族出聲:“方才天空有不少妖族四散逃開,莫非是被其他人從林府解救的不成?如今他們要捉拿此人,是何人這般大膽?”
耳邊傳來嫣含香幾人的低聲交談,狐一盯着帶頭之人手中之物,總覺得有些眼熟。
忽然想到柳安一蹦一蹦的模樣,他眼眸一縮。
那夥六合堂弟子已經走遠,狐一側頭瞥了嫣含香幾人一眼,抿了抿唇。
狐一眉頭皺起,突然捂住肚子:“啊,我的肚子好痛,好似是晚上吃錯了東西。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先去解決一下,待會兒再回來!”
嫣含香幾人才剛聽見這番話,眼前便是紅衣一閃,身旁的狐一公子已不見蹤影了,頓時幾人不滿的聲音響起。
“這狐一公子仗着妖王的寵愛,真是毫無紀律!一而再突然脫離隊伍,絲毫沒有跟我們商量的意思,實在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哼!狐族禍水果然不假,大王讓他跟咱們出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這狐一公子也就有副好皮囊,他能幫得了什麼忙,淨會添亂。”
“這下山一路他都是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是把此次大王的命令當兒戲。大王讓他跟我們一起出來就是胡鬧,此次回去我定要谏言大王責罰于他。”
“夠了!”嫣含香輕斥,眼中蛇影閃過,吓得幾人立馬安靜下來。
他們敢妄議狐一,卻不敢對嫣含香月影閣閣主造次。不說蛇族強大,光這嫣含香在前朝便已是朝中的要臣,能力可見一斑。
嫣含香媚臉含霜:“狐一公子在與不在又有什麼分别?咱們做好大王交代之事便可,其餘閑話我不想再聽。别因為這小事暴露了我們行徑,沒完成大王交代的事,大王可饒不了我們。”
嫣含香倒不是為狐一說話,兩人本來就沒有交情,她才不會當什麼爛好人給他出頭。隻是這班人實在聒噪,下山的一路便不時交頭接耳對狐一不滿,聽得多了實在令人心煩。
“是,閣主。”幾人悻悻答後不敢再說了。
柳安才夢到和閨蜜陳真真逛了一天街,累的腰酸腿痛,打算找個地方休息。突然看到前面有間肯德基,柳安的哈喇子立馬就下來了。
“啊,炸雞!我要吃炸雞,這一天天全是水果跟沒滋沒味的夥食,我快要寡瘋了!”
柳安眼冒綠光,急不可耐地就要向肯德基沖去,卻被陳真真一把拉住。
“你幹嘛啊?真真!”
陳真真看着她笑,抱住她就是一陣狂搖,臉上帶笑,嘴裡一直重複喊她的名字:“柳安!柳安!”
“你幹什麼啊真真,我要吃肯德基。”
柳安被搖的頭暈眼花,隻覺得渾身都散架了,但是陳真真卻還是不停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