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靈草殿一向如此,不過其實還是有那麼幾個人的,我們去找找看。”
她說着,便走向藥園的後門,帶小春春朝湖心亭走去。
果然,在快靠近湖心亭的時候,柳安遠遠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躲在樹後觀察的人影。
柳安朝小春春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不動聲色的靠近,眯眼一看。
是煙青衛那個家夥!他這是在幹什麼?
她順着煙青衛觀察的方向望去,一男一女在湖心亭相談甚歡。
女子嬌豔奪目,說話間含羞帶怯。男子俊朗高大,舉止有禮卻藏不住身上暗暗流露的野性力量。
不正是姬憐兒和旭郎兩人嗎?這麼一段時間過去,看來兩人發展迅速。
好家夥,兩人上班時間不幹活,這是跑這偷偷搞辦公室戀情了?
柳安放下遮擋臉龐的樹枝,轉頭望着不遠處專心緻志的煙青衛,嘴角抽了抽。“這小子玩這麼花。”
閑着沒事過來偷窺人家談戀愛,這都什麼癖好啊。
柳安走過去,拍了拍煙青衛的肩頭:“青衛,你在這裡幹啥呢?”
煙青衛被吓得一激靈,下意識堵住自己要尖叫的嘴。回頭看見是柳安,他連忙将她拉着往外走。
“你這癖好可不好啊,你知不知道這要是在我們那裡可是犯法的。”被他拉走着柳安也不反抗,還不忘苦口婆心勸解:“雖然說很多人都有奇怪的癖好,但是你這種一旦被發現,那可少不得挨揍。”
“你小聲一點。”煙青衛瞪她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又回身探頭探腦的,确認湖心亭的兩人沒有注意到這邊才放下心。
“柳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你被獵妖師打傷了嗎?”煙青衛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見她身形完好妖氣充沛,面上露出喜色,嘴上卻道:“看來那獵妖師也不過爾爾,算你福大命大。聽狐二說的時候都以為你要不行了,還從靈寶那裡扣出來好幾樣稀少靈草呢。”
這小子嘴巴還是這麼毒,柳安暗暗翻了個白眼,聽到狐二求藥的時候眼神還是不免又軟了幾分:“我方才剛回來,這次真多虧了狐二,要不是有她,我這身傷不知道得修養多久。”
煙青衛絮絮叨叨的:“那些稀有靈草,靈寶一直可是寶貴着呢。那小子現在每天出去采藥勤快得緊,根本見不到人。他每次都是一大籮筐的回來,那麼小的個子也不知道怎麼背的回來。雖說都上交給了殿主,但那小子明顯有私藏好東西。不過也是有狐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死纏靈寶不放,不然即使有狐一公子的青龍參跟火蓮果做交換,但這兩樣的價值其實是比不上那兩樣,哪能算什麼交換……”
沒想到狐二為她做了這麼多,柳安内心滿是感動,這才是她的真朋友啊。
不過後半段煙青衛越說越小聲,幾乎是嘀咕一般的音量。
柳安都聽不清了,忙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煙青衛撇嘴:“沒什麼,不過你來這裡幹什麼?”
柳安無語:“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煙青衛看了看湖心亭的方向,又看見柳安一副她懂的表情,頓時羞惱道:“我……我不是偷窺,我隻是怕他們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畢竟旭郎是我帶來的,萬一他惹了什麼麻煩了,殿主到時候把他趕出去,我也要被連累受罰。我可不能讓他們做出什麼逾越之舉,那我現在自然是要看管一二的。”
雖然他面上一副正義凜然,但語氣裡的心虛怎麼也掩蓋不了。
柳安:“人家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輪得到你這妖怪反對?”
“你你你……”煙青衛被氣了個倒仰,“你少管我!”
這時他看到了小春春,狐疑地看向柳安:“這又是你帶來的?你一天天的把外人帶到妖宮幹什麼。”
柳安有些心虛,幹笑了兩聲:“其實都有原因的啦,這個我以後再解釋給你聽吧。”
煙青衛擺了擺手:“我是無所謂啦,隻要不擾亂靈草殿就行。不過說起來,之前你帶來的小虎子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他神秘兮兮的湊近柳安:“你老實說,他是不是跟禁地的事情有關?”
柳安心中一個咯噔,面上卻立馬不悅道:“你别胡說,他怎麼會跟那個獵妖師有關系。咱們妖族一向與獵妖師不共戴天,你覺得我會帶獵妖師進妖宮嗎?那豈不是在找死。”
煙青衛點頭思索:“有道理。”
柳安:“總之,這件事情就是巧合而已。小虎子他是帶了幾天靈草殿,覺得不太适合,又不好意思跟你們打招呼,才偷偷走了的。連我知道的時候都很驚訝呢呵呵,說回小春春,這才是真的可憐。”
為了轉移話題,柳安又把煙青衛拉到一旁,讓小春春不要跟過來,她簡略地說了一遍小春春的事。
她也不想像個八婆一樣到處說别人的慘痛過往,可現在其一是要轉移煙青衛的思緒,其二也是要給靈草殿管事的這幾位告知一下小春春的來曆,好讓他們不把小春春趕出去。
煙青衛聽完對小春春滿是同情,道:“那群獵妖師真是該死,哪天要是被小爺撞到非把他們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他話鋒一轉,又道:“那你以後都打算帶着她?誕生這麼大的事一直瞞着她不好吧。”
柳安歎氣:“走一步算一吧,等以後時機合适再跟她說也不遲。”
“至于說帶着她,”柳安看向遠處追着蝴蝶玩的小春春,“我希望找到能托付的人,我應該照顧不了她。”
在這個世界她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保證,又怎麼能誇下海口區照顧别人呢?
不遠處,空中兩道小身影追逐嬉鬧。小春春笑的開心,晶亮的宛若小精靈般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