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賤人怎麼還好意思回來?我明明……”
話語未完,感受到一道警告的目光落到身上,林諾立馬閉了嘴,将剩下的話噎在喉頭。
“我就說嘛,我還是更喜歡林姐姐這樣的,謝娘娘,這點您可就得跟姐姐好好學學了,”她說着,刻意停了兩下,戲谑地挑了挑眉,看向謝妙蓉:
“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你這般違心說話,小心遭雷劈喲。”
“誰準你這麼跟我娘說話的!”
謝妙蓉臉色烏黑,卻還是伸手攔住就要沖上去幹架的林諾,說話也不像方才那樣客氣了:
“林歲歲,不要本夫人給你點好臉色你就蹬鼻子上臉,說話前也得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林歲歲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嘛,林夫人,做人嘛,就是要坦率點,何必這麼虛僞呢?”
“好了,”林寂最不喜看幾個女人一台戲的場子,便出聲制止道:“天色不早了,都先回去歇着罷,何事明日再議。”
“爹爹,明日可否給女兒備匹馬?”她仰起臉哀求道:“女兒在這府中待得久了有些悶,想出去走走。”
“今天不是才出去過?你個賤人又是想出去做什麼孽?”
“夠了。”林寂淡淡掃了林諾一眼,她上一秒還義憤填膺地叭叭的嘴便立刻閉上了。
原著中林寂本是和宋凝華情投意合,卻奈何不了謝氏當年位高權重,被迫才娶了謝妙蓉,如今心頭自是偏向林歲歲多一些,卻也無法表現得過于明顯。
林歲歲也是瞅準了這一點,她清楚隻要自己小家子氣地撒嬌一番,林寂斷然不會拒絕。
果然,下一秒,老父親滿臉慈愛地看向她:“好,為父明天就給你備匹馬車,再帶上幾個丫頭陪着你。”
“不用爹爹,”林歲歲連連擺手,“女兒自己也可以的。”
她自然不是隻想出去轉轉而已。
既然戀愛腦不好接近,不妨就先從尹曼琳下手。
原小說中有一段劇情是北平公主沈茵萊去陵園祭祀她母親時意外遇到動亂,和随身護衛她的尹曼琳走散。所乘馬車壞了,又在野外遇到野狼襲擊,身邊的随從不習武術,皆被惡狼害死。
危急關頭尹曼琳出現救了她,也成為她二人關系的一大重要飛躍。但沈茵萊不知道的是,這場危機也是尹曼琳刻意制造的,為的就是營造這麼一出英雄救美以博取她的信任。
以她目前的身份,林氏雖在朝廷亦有一席之地,但還不足以與掌管軍權的将軍抗衡,不若自己也學學女主,先靠近沈茵萊,再揭露這個人的真實面目,她就不信有哪個王室會容忍一個居心叵測,觊觎皇位的人。
樹葉上的晨露還未被太陽蒸幹,街道上便已是人山人海,四處是‘客觀,小姐,看一看瞧一瞧’的吆喝聲。
馬蹄聲由遠及近,車裡的人微微拉開簾子,露出半邊臉,頭上的金簪在陽光底下最是耀眼。
“尹将軍,還要多久到呀?”
尹曼琳答道:“回公主,穿過前方的林子,約莫再有五裡便可抵達陵園。”
沈茵萊輕輕摸着懷裡的一大束紫丁香,鼻間滿是它極具侵略性的香味,仿佛讓人一聞便能醉倒。
忽地,四周發出陣陣聲響,緊接着約莫六七名身着黑衣,戴着黑色面罩和頭套的人将一行人圍了起來。
“聽說是公主的馬車,應當有很多值錢的東西吧?”其中一個人笑得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眉毛都快擰到一處去。
尹曼琳立刻拔劍護在馬車前:“保護公主!”
沈茵萊猜到他們可能遇到劫匪了,但又不敢貿然出去,隻好躲在簾子後邊緊張地搓着手裡的花束邊往外喊:
“尹将軍小心啊!”
不過說來也怪,這位尹将軍向來能以一敵十,怎的這回就這幾個土匪也能和他耗得這般久?其餘的随從雖困惑但也無人敢吱聲。
過了一會兒,動靜似乎小了許多,沈茵萊蹑手蹑腳地拉開簾子的一角,發現尹曼琳和那幾個土匪已全不知所蹤。
“尹将軍,尹将軍?”沈茵萊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
旁邊一個随從擔心會有别的賊人追來,便哀求道:“公主,快先行趕路吧,尹将軍功夫了得,定然不會出什麼差錯,可若是那歹人折回來,老夫幾個可護不了您呐。”
想來也是,沈茵萊正要下令馬車夫繼續前行,不遠處卻忽然傳來幾聲嚎叫。
這幾聲讓沈茵萊全身寒意泛起,幾名随從也擠到一起,紛紛向天禱告: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可千萬千萬别是什麼野獸的叫聲呐。”
沈茵萊知道此時留在此處還要面臨不知是什麼樣的危險,忙下令道:“快掉頭回去,快呀。”
前頭是馬車夫因極度恐懼而顫抖的聲音:“公…公主,走走走不了了,都是狼,好多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