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殿下吩咐了,你走得太慢,他不想等。”
好人呐!宋辭感激涕零地坐上唐施的馬,一行人便繼續前往皇宮。
轎子裡,剛裝完病的林歲歲正心虛想着後面該如何應對戀愛腦,簾子就突然被人拉開了,露出裴之珩帶笑的臉。
林歲歲探出頭奇怪道:“不是還沒到皇宮,怎麼停下來了?”
裴之珩伸出一隻手拽住她的手腕,笑道:“姑娘這不是受傷了麼?裴某還是先帶你到醫館看看,免得被撞傻了,到時又死皮賴臉說是裴某的責任。”
他手勁着實是大,林歲歲掙了幾下都沒能脫開。
“額呵呵,殿下還有要事在身,還是不要為我耽擱了。”
她哪裡敢去看醫生?被當場戳破了尴不尴尬的且先不說,這戀愛腦會不會立刻嘎了她都說不準。
“殿下,”宋辭看不下去他二人這會拉扯,便轉頭道:“北平公主應當已在殿前候着,我們來的路上本就耽擱不少,這會可不能再拖了。”他說着又把目光看向林歲歲,眼裡還多了幾分哀求之意。
林歲歲巴不得他這麼說,忙接話道:“是是是,殿下還是快趕路吧,我這點傷不重要的。”
裴之珩意味不明地掃了她一眼,之後将她的手重重甩了,兀自回了馬上。
“報!陛下,東臨皇子求見。”
沈裘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揮手道:“讓他進來。”
裴之珩領着身邊的兩個侍衛,一進門便恭敬道:“裴某路上遇到了點意外,因此耽擱了時間,還望國王見諒。”
半晌不見回答,龍椅上的那位沒動靜,在下頭的百官也不敢做聲,空氣一時死一般的寂靜。
沒得到指令,裴之珩便也沉住氣跪着不起,繼續道:“讓國王等候屬實是裴某辦事不利,國王若要責罰,裴某也全承擔。”
沈裘掀了掀眼簾,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終于坐直了道:“起來吧,别跪着了。哼,送到别國作質子也能失約,你們東臨人都是這副德行嗎?”
見自家主子被人這般羞辱,唐施正欲拔劍而起便被摁了下去。
“跪好了。”裴之珩咬着牙低聲道。
這些小動作全被沈裘看在眼裡,不過他也懶得計較,想來這人也是要和自己寶貝千金共度餘生的,做得太難看了也不大好,便隻道:“罷了罷了,把你們帶來的東西放下,該去哪去哪。”
唐施宋辭将裝着銀兩的箱子全部搬了來,沈裘便對着旁邊一個唯唯諾諾站着的仆人吩咐道:“愛卿,去給朕清點清點。”
“是。”
裴之珩面不改色地等他慢吞吞數完全部銀子,而後道:“國王,無誤的話,裴某先行告退了。”
一出宮門唐施便急不可耐道:“殿下,方才您為何不讓屬下出手?那老東西剛剛那麼說您,您真就咽得下這口氣?”
裴之珩看了他一眼,道:“這裡離皇宮不遠,附近應該都有沈裘的眼線,要是實在想死,你還可以再大聲點。”
唐施聞言立馬閉了嘴,但心中仍覺憋屈。
到了承風閣前,裴之珩止住腳步,拍了拍他的肩,道:“今日之事往後不準再提,沒有我的允許,也不準随意拔劍。今日趕路你二人也倦了,先回去休憩罷。”
宋辭忙道:“殿下,可今日那位姑娘也在閣裡,恕屬下辦事不利,不知要送她去哪便暫且安在您這了,不如讓她今晚……”
“無妨,暫且讓她住着,”他冷笑道,“一個小孩罷了,我有的是法子打發。”
承風閣裡林歲歲左等右等不見有人來,心道這戀愛腦不會是被老國王弄死在皇宮裡了,去的時候天還大亮,這會月上三稍了還不見蹤影。
做了一番思想鬥争後,林歲歲決定出去一探究竟,不過不是去皇宮,而是去找沈茵萊。
戀愛腦,你可不能有什麼事啊,你出事了我可還怎麼回家?
“哎!”
林歲歲正要推門,不想那門卻忽地從外邊打開,她猝不及防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擡頭看清那人的臉後,林歲歲不禁放下了一口氣道:“你可算回來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哦?”裴之珩嘴角勾起一抹笑,一隻手将門關上,另一隻手順勢将人拽到了床榻上。
“照姑娘的意思,是一直在等我嗎?怎麼,白日裡不是還說,怕毀我聲譽,現在與我共處一室,怎的就不怕了?”
他的目光又停留在林歲歲的腳上,譏諷道:“看來姑娘的腿已經自愈了,不過裴某是個好人,今晚就不把你丢出去風餐露宿了,”他說着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臉色陰沉下去,繼續道:“但你要是不乖,我可是會殺了你,再把屍首剁成一塊一塊的,丢出去喂狼。你這般細皮嫩肉,想來一定很合它們胃口吧?”
看來這人不僅戀愛腦,還是個瘋子!林歲歲為自己今天一時腦抽要賴着他的舉動而悔恨不已。
裴之珩掐着她脖子的手一松,林歲歲便如獲新生般大口喘氣,整個人幾乎都攤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