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歲聽罷暗道不好,戀愛腦還在外頭,若是被路過的鎮民發現了可就糟糕了。
池硯知道了她的顧慮,便自告奮勇要陪她一塊回去找人。
“姐姐,我知道那條通道在哪,等找到你的朋友,我就把你們一起帶出去。”
林歲歲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忙道:“怎可煩請你相助,萬一日後鎮子裡的人怪罪于你可怎麼辦?”
少年雖因填不飽肚子而顯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但臉卻是極其幹淨,笑起來更是顯露出這個年紀的男孩應有的陽光。
“我一直知道他們的做法不對,可卻無法阻止。姐姐是好人,不應該死在這種地方的,不管你說的要幫助我們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幫你離開。”他說。
“小心點,别給他劃傷了,有破損的身子拿去祭祀可是大不敬。”
兩人一前一後擡着昏迷的人,把他扔進倉庫綁好便給門上了鎖。
“老趙頭不是說還有一個女的?幹脆一并抓起來,這個放今天,那個就後天。”
另一個欣然同意道:“好,這樣我們就不用挨餓了。”
等到兩人的聲音消失不見,池硯便從角落裡探出頭來,抓住門上的鎖用棍子試圖把它撬開,卻是不起一點作用。
“姐姐,”他隻好垂頭喪氣地回去找林歲歲,“我知道你朋友在哪裡,可那屋子上了鎖,我打不開。”
林歲歲急忙道:“沒事的,我們再想想辦法。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要不是你,現在被綁在裡頭的還得加我一個。”
池硯突然靈光一現,道:“姐姐,要不然我先偷偷帶你走,你出去以後再找人來救他。”
她倒是想走,可眼見那些鎮民都去生火了,等她帶士兵過來戀愛腦早都變成灰了。
“這樣吧,姐姐先躲好,我去找叔叔問鑰匙。”
他似乎知道林歲歲在想什麼,便補充道:“放心吧,叔叔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林歲歲不願再麻煩他,可事到如今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隻好點頭道:“好,那你多加小心。”
池硯走回藥鋪,發現趙淳已經端坐在櫃台前,似是等候他多時了。
畢竟救走了人,他不免有些心虛地說道:“叔叔,我……我有東西落在倉庫裡頭了,您能不能把鑰匙給我,我去取……”
‘砰’
找淳把手裡的木闆狠狠拍在台面上,打斷了他的話。
池硯身子一縮,茫然地看着他。
他厲聲道:“池硯,從小到大我何時教過你撒謊?如今這謊話張嘴就來,你都是去哪裡學來的?”
“你不想想我們這麼多吃不上飯的鎮民,反倒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擔心,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池硯放在身側的手重重抖了一下,見找淳朝他擡起手,條件反射般緊張地閉上了眼。
趙淳歎口氣,終究還是沒忍心對這個侄子下手,隻擡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出去。
緩過神來後,池硯忙加快步伐跑去找林歲歲。
“姐姐,姐姐。”他壓低聲音在每條小巷都喊了一遍,心灰意冷以為林歲歲也被抓走之時才終于得到了回應。
看到他空落落的雙手和一臉沮喪的表情,林歲歲便瞬間明白了過來。她沉住氣反倒安慰池硯道:“别着急,我有法子了,你可否給我一些能用于留記号的工具?”
池硯想了想,便趁着趙淳在外幫忙生火時偷偷回到藥鋪拿了把小刀遞給林歲歲。
“姐姐,這個可以留記号,又不會顯眼,你帶着吧。”
“火已經生起來了,”一個糙漢說着,把水盆遞給一旁的人,道:“叫醒他。”
‘嘩啦!’
冷水觸及背後的傷痕,冰涼的刺痛感瞬間浸透全身,裴之珩一個哆嗦醒來,便見兩個人并排拿着木棍對着自己。
“李哥,他醒了,我們把人擡過去吧?”
那個被叫李哥看了眼屋外,道:“着什麼急,綁着他又跑不了,等火再旺些。”
裴之珩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綁的手和身子,餘光瞥見不遠處用木頭搭起的高台和剛冒出點苗頭的火,瞬間明白了這群鎮民的用意。
“二位,這活人祭祀呢我也是略知一二的,被火焚者應當保留完好的身體,可二位大哥不妨看看,我這後背都是傷痕,若是讓上天瞧見了可是要發火的。”他懶洋洋地靠在牆邊,緩緩道。
李水自是不信他所說,便手指着他道:“誰知道你這話有沒有鬼?你指定是盤算着怎麼逃跑。”
裴之珩一臉無奈地聳聳肩,道:“你們也看見我傷得有多重了,還怎麼跑?再說,你們兩個人,還愁看不住我一個麼?”
二人一聽,眼神交流一番後,李水便上前粗暴地将他後背的衣服撩開。
“老子警告你,你若是敢耍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