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家公子來夢靈渡就是有大事要辦,而我等來夢靈渡就是圖個逍遙自在,這是哪門子理?”秦富貴語氣中帶着幾分戲谑,繼續糾纏。
金寶步下樓梯,逼近秦富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就你?還想與我們家公子相提并論?還不夠格!”
他得意道:“我家公子可是正兒八經得了聚緣樓的邀請,那住的可是聚緣樓的貴客區——雲水閣,可不像秦公子這般,還要到處尋地方落腳。”
此言一出,堂中衆人皆投來豔羨的目光,連本想上前勸解的掌櫃也悄然退至櫃台之後,冷眼旁觀這場口舌之争。
秦富貴忽地一把攬過金寶,眼神狠絕的掃視那些剛有所動作的護衛,大喝道:“别跟來!我跟金寶要好好叙叙舊。”
原本趾高氣昂的金寶,此刻卻身子微微顫抖,“秦富貴,你要幹嘛?我警告你,若傷我分毫,我家少爺定不饒你!”
“放心放心,這大庭廣衆之下,我能拿你如何?不過是找你叙叙舊而已。”
秦富貴邊說邊将金寶引向角落,路過陳青玄時,還忘輕聲道:“青玄,幫我盯着些,莫要讓這些人擾了我們叙舊。”
陳青玄應聲而動,身形一閃,便立于衆護衛之前,面若寒霜,眼神如刀,令得那些護衛皆是不敢輕舉妄動。
秦富貴心中大定,目光轉向金寶,沉聲問道:“金寶,你家少爺此行究竟欲置辦何物?說來聽聽。”
金寶支吾半天,磕磕絆絆道:“我憑......憑什麼告訴你?”
秦富貴輕笑一聲,拳頭在金寶面前緩緩握緊,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我與你家少爺好歹相識一場,你告知我一下又有何妨?況且,你看那聚緣樓我不是也進不去嗎?權當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金寶雙手緊捂着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般,笃定了秦富貴不敢真拿他怎樣,因此堅定打死不說。
“當真不說?”
“确定不說?”
金寶仍是搖頭,眼中卻閃過一絲懼意。
秦富貴神秘微笑,側身遮擋住旁人視線,低聲對空氣道:“昙兒,他抵死不說,看來還得你出手才行。”
金寶的雙目圓睜如銅鈴,額角冷汗咋現,身子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
鬼影自秦富貴腰間升起,就這樣慢慢飄啊飄,飄到了金寶的眼前,在他驚恐的視線中,倏的一下竄入他的眼睛裡。
來不及尖叫,金寶已被吓暈過去。
秦富貴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失去意識的金寶,不解道:“昙兒為何要這般吓他?”
月昙并未着急回答,而是運用術法探取了金寶的記憶。幸得裘子軒言行皆不避諱,她這番行動也并未過多耗費術法。
秦富貴隻覺眼前光白一閃,一根細長的銀針已精準地刺入金寶人中,将他從昏迷中喚醒。
金寶一睜眼,便對上秦富貴那溫潤如玉的臉龐,驚懼之下,險些再次暈厥,他掙紮着起身,踉跄着朝護衛的方向逃去。
“鬼......有鬼啊!”
圍觀的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唏噓聲,有人不屑道:“哼,到了這幽冥之地,若說沒鬼,那才是怪事一樁呢!無趣!”
秦富貴輕笑一聲,解釋道:“隻不過跟他商量着挪個房間給我二人,他卻如此驚慌失語。”
“走,青玄,咱們上别家看看去。”
兩人并肩離去,臨行前還不忘對金寶“啧啧”兩聲,似同情,又似嘲笑。
月昙在客棧拐角處顯現出身形,“隻是吓吓他,算便宜他了。他仗着裘子軒的勢,初入慕容山莊便踹毀山莊大門,我不過是小懲大誡而已。”
秦富貴并未糾結于月昙複仇的小動作,轉而問道:“可探查出裘家來此的目的?”
“裘子軒言談間并未避開金寶,所以從他處得知裘家是為了噬魂丹和百靈丹而來,且攜帶了之前拍賣所得的靈器,意圖在此地再次拍賣。”
月昙有些擔心的望着秦富貴,“裘子軒曾對金寶言及,這噬魂丹若拍得,要用在你處。我們還需設法阻止才是。”
秦富貴淡然淺笑:“這靈丹本就難得,花落誰家還不一定。既然已知其意,我們便在拍賣會上見機行事便是。”
他邁開步伐,向客棧方向行去,同時不忘詢問:“青玄,你師父所定的半年之期将至,你之後有何打算?”
陳青玄有些不确定道:“或許,會回青岩山。”
秦富貴一手攬住陳青玄的肩膀,一手輕扯月昙的衣袖,提議道:“暫時先别回呗,慕容山莊的事兒還未解決,咱們不能就這麼半途而廢呀。”
陳青玄沉吟片刻,道:“那等此處結束之後,我給師父傳信告知他老人家一聲。”
秦富貴見陳青玄被他留下,臉上的笑意更甚,他們一路暢想着找出真兇後的時光,背影漸漸消失在赤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