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嶽和阮諾對視一眼。
“狗蛋,你這麼乖巧懂事,村長為什麼不給你賜福啊。”
狗蛋學着大人的樣子歎了口氣:“村長說還不到時候。說等我十八歲時就可以被賜福了。”
“那村裡過完十八歲的人都會被村長賜福嗎。”安嶽循循善誘,引着狗蛋把話往聖水上帶。
狗蛋用力點頭,模樣虔誠:“對啊。每年村裡有人滿十八歲,村長就會帶着他們和國棟哥去後山的聖泉那裡進行賜福,沐浴聖水。”
安嶽目光真誠:“沐浴聖水可真舒服,裡面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我哥也和我這麼說,說聖水可甜啦,喝一次能保一年。”狗蛋得意的搖頭晃腦。
“你哥還能每年喝一次,真好啊。”安嶽羨慕。
“嘿嘿,誰叫你們不是我們村的人。”狗蛋笑嘻嘻。
安嶽話還沒問完,遠處麥田裡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喚,狗蛋立馬高聲回應,有些歉意地撓撓後腦勺:“我得去幹活了。”
安嶽也不為難他,溫柔地笑了笑:“去吧,狗蛋,很高興認識你。”
被這麼一個漂亮大姐姐輕聲細語地叫名字,狗蛋紅着曬黑的臉不好意思地匆匆跑開。
樹下,許久不開口的阮諾小心翼翼地問安嶽。
“姐姐,你真的覺得聖水甜嗎?”
安嶽熱得用手扇風:“那是騙狗蛋的。聖水沒有甜味,相反聞着一股怪味,你也聞到了?”
阮諾抿嘴:“聞到了。”又想起盛聖水的桶,“是不是因為桶以前裝化肥的,所以沾點化肥的味道。”
安嶽搖頭。
“我觀察過,那個化肥桶上的名字磨損嚴重,應該是經常使用,味道差不多揮發完了。”
擡頭看向刺眼的烈日,安嶽熱得實在受不了,總感覺頭暈沉沉的。
“先回去吧,下午看能不能讓楊國棟或者狗蛋他哥帶我們上山去聖泉看看。”
阮諾擔憂地看着安嶽:“姐姐,你還好麼。”
“沒事。”
安嶽拍拍衣服起身,兩人撿着陰影處往小院走。
……
堂廳,四方的木桌上擺着三菜一湯,阿虹,老李和萬兩正圍着桌子吃午飯,其中要數老李最會享受,不知打哪聽說朱嬸釀的糯米酒一絕,厚着臉皮要了一碗,此時正咂嘴品着。
“嗯,你們回來了,吃點?”萬兩嘴裡塞滿了菜,口齒不清道,“他們幾個都吃過了,就剩咱們了。朱嬸做的飯特别好吃,趕緊過來嘗嘗。”
安嶽看着三人的吃相不由一驚。這是餓了多久,連一路注意形象的阿虹都狼吞虎咽,手裡拿着塊炸雞吃得滿嘴流油,完全沒有了剛認識時的矜持。
阮諾也被三人吓到,看到盤子裡的菜隻剩個底,搖頭表示現在吃不下。
安嶽估計自己可能中暑了,阮諾應該也有點。
“我們不吃了,回房休息下。對了,女生住哪邊。”安嶽問道。
阿虹頭也不擡地指了指左邊方向,安嶽了然,帶着阮諾進了房裡,開始翻找自己随身的帆布包,還好帶的齊全。
沒進副本前,安嶽為了送文件取文件,怕自己低血糖,在家裡零食箱裡随手抓了一大把,其中有好些能量棒和巧克力,以防中暑,還帶了藿香正氣水,現在看來真是明智。
屏住呼吸一口氣喝完一小瓶藿香正氣水,又遞給阮諾一瓶:“給,防中暑。”
阮諾也知道自己現在頭暈眼花有中暑的迹象,沒逞強,真心實意的謝過安嶽,仰頭喝完一瓶。
兩人躺在床上休息了會,恢複了點精神,準備出門繼續打聽。
躺在堂廳躺椅上的老李正怡然自得地喝着小酒,看到兩人出門,慢悠悠道:
“姑娘,着什麼急,這才第一天,要出線索早着呢。”
安嶽笑笑沒有多話,和阮諾相繼出門。
等在村裡轉悠了好幾圈,也不見狗蛋,更不見楊國棟,安嶽疑惑,想着幹脆自己上山去看看。
其實安嶽心裡一直焦慮。
說到底自己也是個普通人,也會恐慌驚懼,隻不過從小養成的習慣,遇事先逼迫自己冷靜,哭泣隻會自亂陣腳,把害怕強壓下去再解決問題,事後獨自一人時,才覺得害怕。
以前姐姐總笑她反射弧太長。
姐姐……
安嶽在心裡默念,保佑我安全出副本吧。
心安定下來,安嶽告誡自己不要着急,這才第一天。加上阮諾在一旁不住的勸說,她放棄進山,商量後決定先回小院,和衆人彙合了再說。
兩人剛走到村廣場,遠遠看到萬兩驚慌失措地沖着她們跑來。
“不好了!李叔他——”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