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百來米,不遠!”
安嶽心中有底了,隻要巨手注意不到他們,那他們肯定會成功出村。
可惜,世上沒有這麼好運的事。
當他們已經看到那根通天長竹時,巨手也發現了他們。那雙捏爆無數村民的大手此刻沾滿了鮮血,正迅速向三人靠近。
安嶽打頭,萬兩中間,阮諾身體素質不如他倆,被甩在了最後。眼看阮諾就要被抓,安嶽驚叫:
“阮諾——!”
阮諾知道以自己的速度無法到達籬笆處,還不如犧牲自己,為安姐姐争取些時間。她雙腳慢慢停了下來,一雙烏溜溜如葡萄般的雙眼萬分不舍地望着目露驚慌的安嶽。
“安姐姐,再見了……”
“小兔子——!”
安嶽腦子根本沒有空思考,下意識飛奔而去,在巨手捏住阮諾的一刹那推開了她。
巨手略微停頓,抓住了跌倒在地的安嶽,四隻手指并攏,把安嶽握在掌心。
“安姐姐!”
阮諾聲嘶力竭地哭喊着:“不要!不要丢下我!安姐姐!”
跑向巨手的她被萬兩死命拽住:“快走!你想安心白白犧牲嗎?!”
安嶽面露微笑,阮諾保護了她,那她也應該回報。
電光火石之間,安嶽終于想起了自己那句口頭禅。
“快來個人!把他們都殺了——!”
這是她收到訃告的那晚随口抱怨的一句話。來個人吧……安嶽在心中祈禱。話音剛落,半空中就爆出一團巨大的白光。
那白光并不刺眼,相反柔和至極。如絲如霧般把安嶽連同巨手包裹在其中。
白光核心處,緩緩浮現出一個人形來。
巨手立即放開了安嶽,蜷縮在後方,好像十分害怕。
安嶽靜靜望着。
他身量極高,仿若修竹,一身雪白的長袍隐隐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輕柔的長發飄散在半空,發絲勾着他面如冠玉俊美的臉龐,長眉入鬓,一雙狹長的雙眸此刻輕阖,鼻高唇薄,周身圍繞的絲絲白光更襯得他缥缈疏冷。
風姿如玉,仿若仙人。
忽地,他睜開雙眼,目若朗星的一雙丹鳳眼淡漠地望向對面的安嶽。
我的天!大美男!
安嶽在心底驚叫一聲。
大美男前一秒冷如寒霜,待看清安嶽的臉龐時,整個人仿佛活了一般,神情溫柔缱绻,眼底的千年冰霜好似遇到烈火般瞬間融化,沸騰。
他輕飄飄來到安嶽面對,修長如玉的手輕柔的為她擦拭臉頰上不知何時蹭到的鮮血,谪仙般的面容透着讓人不易察覺的心疼。他單膝跪地,垂下高昂的頭顱。
“我的主人。”
“我來晚了。”
以一種完全臣服的姿态仰視着安嶽,安嶽隻覺那雙丹鳳眼似曾相識,不由伸出右手觸摸着他眼角。
他任由她的手在眼周遊離,良久,捉住安嶽的手,鄭重虔誠的在她光潔的手背上落在一吻。
睜眼,看着之前禁锢住安嶽的那隻巨手,眸中閃過一絲寒意。起身而立,左手輕附在她那雙盈盈如星的桃花眼上,溫和開口:“閉眼。”
對方身上有種令人安心的魔力,讓安嶽下意識閉上雙眼。
大美男盯着巨手,神情徹底冷淡下來,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在空中随意一劃,那巨手就如同他對待村民一樣,爆成一團巨大的血霧消散在空中。
沒讓鮮血染上安嶽一根發絲,待血霧散盡,大美男放開捂住她雙眼的手,嗓音溫柔:“結束了,我的主人。”
安嶽此刻内心十分羞恥。
自己到底召喚來了什麼神仙,還整你是我的主人這一出。
天啊……這也太尴尬了……
不過幸好他來了,不然自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安嶽清清嗓子:“謝謝你救了我。”
大美男勾唇:“不用謝,您是我的主人,我應當保護您。”
安嶽實在忍受不了這個稱呼:“還是别叫主人了。”說着向他伸出手,眼眸清亮:“你好,我叫安嶽,安心的安,丘山嶽。你呢?”
大美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輕握住她伸過來的手,開口:“我叫宮玉瀾,天宮白玉似波瀾。”
這個宮玉瀾好像個古人啊,長發雪袍,名字也……嗯,好聽。安嶽在心中感慨,自己可真厲害,召喚出的人不僅漂亮,還實力強悍。就是不知道是永久的,還是一次換一個人。
宮玉瀾仿佛能看透她内心所想,嘴角漾着淡淡笑意:“您不用擔心,我用永遠陪着您,保護您。隻要您呼喚我,我就會出現。”
啊……原來是這樣。
“那我們以後好好相處。”安嶽下定決心。這個宮玉瀾可是自己的大殺器,得好好哄着,萬一哪天不幹了,自己就傻眼了。
又想起剛才對方印在自己手背上的吻,應該是某種契約的簽訂吧。作為一個8G沖浪選手和小說愛好者,這種領悟還是有的。就是可惜隻能抽到宮玉瀾這一張牌,要是能像小說裡寫的那樣次次都能抽卡牌就好了。
在她潛意識裡,宮玉瀾就是一張卡牌,還是獨一無一的那種,根本沒拿他當一個正常的男性對待。
卡牌嘛,認主是必須的。安嶽想明白,放下心來,看着宮玉瀾啟唇:“那先這樣?我先出副本,以後有時間慢慢聊?”
宮玉瀾溫順地點頭,手掌輕撫她面頰,留戀般蹭了蹭:“好,聽主人的。”
“叫我安嶽就行,千萬别再叫主人了。”安嶽耳根發紅,避開他想再次觸碰的手。
“我可以叫您嶽兒嗎?”宮玉瀾得寸進尺。
“沒問題啊。”安嶽覺得無所謂,畢竟是自己的牌,自己寵。
宮玉瀾如春風拂面,蜷在袖子裡的手指輕撚,好似在回味她的觸感。
“嶽兒,下個副本見。”
安嶽揚起燦爛的笑:“下個副本見,宮玉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