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玦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道:“說完我,該說副本世界九重天了。”
“從九重天開始,到晚上九點整發布訃告,早晨九點整訃告消失,進入副本必須九人,過副本的天數基本九天,每次兩個副本之隔也是九天,這麼多九,并不是巧合。”
“在古代,九,被譽為極數。所有事物都起于一,極于九。九為至尊之陽,同時也是至高無上權利的象征。而九重天,在古代神話裡是神仙居住的地方。種種種種,都在暗示着我們現實世界的所有東西,不論是人事物,還是科技醫療都已達到飽和和極限,我們要做的就是打破現實壁壘,和副本世界合二為一,創造出一個全新的,沒有惡念的,異能新世界。隻有現實和副本世界融合,我們所有人才能都獲得金手指,也就是所謂的異能,打造一個名副其實的九重天。”
“這,就是九重天一直以來要告訴我們的事。而這個目标,也是見善一直在努力的。”
安嶽聽完,不由失笑,這樣假大空的理由,他不會真以為自己會相信吧?
陸長玦并沒有停下:“我一直很看好你,隻要你加入見善,不光是你的朋友我會讓她蘇醒,我還會讓你的金手指升級,你可以想想,原先你的金手指隻能堅持一分鐘,我可以讓它堅持十分鐘,百分鐘,甚至千分鐘。這樣你就可以更好的保護你的朋友了,你難道不心動嗎?”
“心動?”安嶽靠在牆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你怕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憑你的三言兩語,就想我對你死心塌地的追随?你做夢呢?”
陸長玦一愣,而後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安嶽,你誤會了,我作為見善的最高首領,并不是要你追随我,而是邀請你一起來建造這個舉世無雙的樂園。你知道嗎?從見你第一面開始,我就有預感,你會是和我一起共創輝煌的人。難道你不覺得很美好嗎?”
他越說,安嶽越覺得見善是個邪教了。衣冠楚楚,鼓動人心,其實裡面并沒有什麼實質性内核,有的隻是滿足他自己權利私欲的貪心。打破現實和副本壁壘?讓全世界的人都擁有異能?創造一個幸福樂園?呵!不知所謂。
“說了一大堆,沒有一句是重點。”安嶽輕笑,“你為什麼不說說你和邪神的事?”
聽到邪神二字,陸長玦輕松自在的神情一下變得陰郁起來,他眸光一沉,直直看向安嶽,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樣:“你怎麼知道邪神?”
安嶽好整以暇道:“看來你邀請我的誠意并沒有你說的那麼真,與其裝模作樣,不如說說你真實的目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你知道邪神。”陸長玦神經質地重複道。
“我知道邪神和你有什麼關系?還是說……”安嶽傾身微笑着看他,“你和邪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陸長玦眼裡危險突生,他聲音铿锵:“我命令你,把你知道有關邪神的一切告訴我。”
他的話猶如惡魔低吟,一遍遍回響在安嶽的耳邊,就像一首催眠曲那樣讓人昏昏欲睡。安嶽左手腕處的玉镯應是感應到了危險,霎時間散發出一片柔和的月光,把她完整的包裹在其中,隔絕了那惡魔般的低吟。
看着安然無恙的她,陸長玦臉色不善,條件反射道:“這就是你的金手指?它也能在現實生活中使用?”
“也?”安嶽捕捉到他話裡的字眼,眉毛一挑,“陸先生不會以為隻有你能吧?”
“不可能。”陸長玦下意識反駁道。
安嶽:“怎麼不可能,有一就有二。”
“你又沒有和——”陸長玦突然刹住話頭,他眼睛一眯,“你想套取我的信息?”
“被發現了。”安嶽可惜道,“還想聽聽你後面的内容呢,哎。”
陸長玦知道自己小看了對方。安嶽并不是一個能被花言巧語蒙蔽的女人,她冷靜沉着,膽大心細,即使深陷險境,也能保持足夠的清醒。就像在副本裡刺衛兵的那一劍時她所表現出的魄力一樣,她從來不是什麼溫婉嬌弱大小姐,更别說她獨一無二的金手指了。陸長玦估計,她一整個副本都沒有使用過她的金手指。
他有點後悔了,後悔靠近和引起她注意時用了錯誤的方法,可惜現在已經沒有能更改的能力了。
以目前安嶽對自己的防備心理,他知道在短時間内打動不了她了。他收斂神情起身,引得安嶽靠在牆上的身體也回正。
“怎麼,說不過就要走?我還想讓你給阮諾下個命令,讓她直接蘇醒呢。”
安嶽大概已經猜出他的金手指是什麼了,故而有此一問,想看看他反應。
對面的人隻看了她一眼就快速收回目光:“你考慮下吧,隻要你答應加入我們,我就使用金手指讓你朋友蘇醒。”
嗯,還是這種周旋的結果。安嶽估摸着他的金手指在現實世界裡有什麼禁忌,不能像在副本裡那麼随心所欲的控制。不然他肯定會喚醒阮諾,證明他的話沒有水分,如果自己不同意,他會再次讓阮諾陷入昏迷。
可他并沒有那麼做,還闆着臉想離開,都足以說明她猜中了他一部分的信息。
望着陸長玦離開的門的方向,安嶽驟然放松下來,其實她也在強撐。
關于陸長玦的話,除了“九”部分的解讀還有點譜,其他的内容安嶽一個字都不信。
如果她沒猜錯,陸長玦的金手指是他開口命令别人,别人都會照着他說的做。現在還不知道他能不能也控制事情的發展走向,如果能,那就相當于言出法随了,很恐怖的金手指。不過幸好有副本對金手指的限制在,不然這地球都要是他陸長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