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主要你的眼睛……好了?”安嶽問道。
森林擡手碰了下自己的眼睛,他想起單盧叮囑他這事最好不要對外人細說,扯着嘴角輕輕笑了下,含糊道:“我姐幫我看好的。”
安嶽估計他姐也是進過九重天的人,也就沒過多問。
“對了安嶽,阮諾呢?她沒和你一起來嗎?”森林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她沉默一瞬,忽地想起森林的眼睛是他姐看好的,那對方是不是有治愈類的道具?或許能幫到阮諾。于是安嶽把關于阮諾的事大緻給森林說了下,這下可把對方氣得不輕。
“這個叫陸長玦的也太不是東西了!就為了一己私欲為所欲為,真是禽獸!”森林咬牙恨恨道。
安嶽深有同感:“他确實禽獸不如。不過,在見善的地盤上,我們還是少說這類話比較好。”
森林用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望着她:“為什麼?”
“……你姐沒有告訴你副本集市就是陸長玦的見善一手操控的嗎?”
“靠!真的假的?”森林由不置信,“那我們還在這逛個錘子啊!走!現在就走!”說着就要拉安嶽出去,被她用力拽回。
“你等下,不要意氣用事。”安嶽盡量壓低聲音道,“有更好的道具為什麼不用?你不覺得用對方的東西對付他們很劃算嗎?我們隻需要出一點錢而已。”雖然她現在買不起……
森林還是一副氣沖沖的樣子,安嶽就知道他沒聽進去。隻好先帶着他出了副本集市再說,畢竟這是敵人的大本營,他倆在人家地盤讨論對方怎麼不是個東西,這不是純純找揍嗎?
安嶽在附近找了家茶館和森林進去。
茶室包間裡,森林如牛飲水般把茶杯裡的水倒進嘴裡,卻被滾燙的茶水燙得龇牙咧嘴:“啊!好燙!”
安嶽輕笑,倒了杯白水給他,對方接過又是一頓牛飲。
被這一遭打了個岔,森林沒有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那麼生氣了,但還是心口不順:“安嶽,你來是不是就是為了找那個陸長玦麻煩的,你說,要是有能幫上忙的地方,我絕不推辭。”
安嶽把泡好的茶水倒進公道杯裡,給對方續了半杯茶晾着:“陸長玦這人陰險狡詐,一般手段對付不了他。我今天去副本集市是看看有沒有什麼道具能将阮諾喚醒的。”
森林急急開口:“那你找到了沒?”
“沒有。”安嶽搖頭,“不過,你剛說你姐把你眼睛治好了,你看能不能替我問問你姐,阮諾這種情況她能不能治?還是說她有什麼道具能用?什麼條件我們都能談。”她也擔心會為難森林,可阮諾就那麼一直躺在醫院裡,她每去一次就難受一次,現在也隻能厚着臉皮問對方了。
森林眉頭一皺,也不知道他姐上次在哪弄到的道具,他思索一番道:“我回頭問問我姐吧。”
沒有明确拒絕就是有希望,安嶽心下一喜,再給他添了點茶:“不管成不成,我都要謝謝你,以後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說。”
“你說什麼呢?”森林不滿道,“什麼謝不謝的,阮諾也是我的朋友,我肯定得幫忙。”
安嶽真誠道:“還是要謝謝你。”
這下森林不好意思了:“既然這樣,那你别生我之前的氣了。”
安嶽哭笑不得:“哪裡生氣了,我當時是擔心你。”
“不用擔心!”森林龇牙笑着,“你看我現在不就好好的嗎?對了安嶽,你把阮諾醫院的地址給我吧,有時間我過去看看她。”
“沒問題啊。”安嶽欣然同意。
兩人交換完聯系方式,又聊了聊彼此的近況和關于副本集市的事,剛好到中午飯時間,順勢一起吃了頓飯,各自打道回府。
雖然在副本集市上沒有什麼發現,但遇到森林真的是驚喜,安嶽希望對方能給自己帶來好消息。
想着阮諾,她不由輕呼出口氣。下午去健身房待到晚上才回家,回到家累得簡單洗漱了下倒頭就睡。
醫院。
充滿冷氣的室内,毫無溫度的白光燈,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安嶽雙手緊緊抓着安瑜微涼的手大聲哭喊着:“姐姐!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姐姐!”
躺在病床上的安瑜瞪大眼睛盯着淚流不止的安嶽,那雙幹裂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想對她說些什麼。安嶽急忙止住哭聲附身道:“姐姐!你想說什麼?我就在這裡,你說。”
“不要……去……”
“救……救……出……”
滴——
一句完整的話還未說完,安瑜的瞳孔就沒了焦慮。
“姐姐——”
安嶽猛地坐起身叫出聲來,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看着周圍熟悉的卧室,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夢了。
坐在床上發了會呆,安嶽起身拉開窗簾,看着樓下的燈紅酒綠出神。
姐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