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和富豪對視一眼,無聲跟在族長和被點名青年的身後進入到祠堂。在祠堂裡,他們見到了一早上都沒有人影的劉天明。
他還是穿着早上剛換好的黑色西裝,頭發也梳的闆正,但脖子上,系着一枚用紅繩穿起來的平安扣,那玉的顔色仿若在血水裡沁了十幾年一般,紅的發黑。
劉天明神情緊繃,他朝着族長開口道:“族長,都準備好了。”
族長老道的“嗯”了聲,接過他遞來的供香,放在燭台上點燃,用雙手大拇指和食指夾住供香,雙手把香平舉至眉齊,而後依着中間,右側,左側的順序把香插入香爐中。整個過程祠堂内無一人說話,都在靜靜注視着族長。
待上香完畢,一名青年從外端進來一個盛滿了清水的木盆放在條案香爐的正前方。族長擡眼看了劉天明一眼,對方立馬解下脖子上的平安扣,萬分小心地放在了那個木盆裡。
桑桑越過人群,可以清晰地看到如血的平安扣一沒入水中,那水霎時沸騰起來,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泡,緊接着,整盆水就如同遇到化學反應般變成了血紅色。
看到這麼一盆水,劉天明好似松了口氣。族長直接朝他伸手,在衆目睽睽之下,劉天明竟然把手伸進□□裡。
富豪頓時雙眼一瞪,目露驚奇:我靠,這是要幹嘛?現在表演猴子偷桃?
隻見劉天明從□□裡掏出一根兩指長的鋼釘來,然後是第二根,第三根……富豪在心裡數着,好家夥,一共五根,都藏在□□裡,也不嫌硌得慌。
面對着這荒唐一幕,除了桑桑三人,祠堂裡剩下的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劉天明把五根鋼釘放在族長手裡,由族長一一分發給那幾個青年和桑桑他們。
輪到桑桑和富豪時,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絕望。他媽誰想拿一個從男人□□裡掏出來的鋼釘啊……
再心不甘情不願,兩人也隻能哭喪着臉接過來。
族長開口吩咐:“從左到右,把你們手中的鋼釘都放入盆裡。”
話落,青年們依次把手中鋼釘平放進木盆的血水裡,鋼釘剛一放入,那沸騰着的水立馬平靜下來。
輪到桑桑時,他趁機仔細觀察了下那盆血水。原來盆裡的血,都是從盆底的平安扣裡流淌出來的,是它染紅了水的顔色。
“磨蹭什麼,下一個!”族長眼神陰鸷地盯着桑桑冷冷道。
桑桑知道輕重,立刻放下鋼釘回到原來站的位置。
待都放進去後,族長大手一揮:“回去。”然後第一個走出祠堂大門,其餘人也魚貫而出。桑桑走在最後,他扭頭看了一眼那個木盆,突地看到一抹紅色在牌位後方閃過,不待他細看,劉天明就催促着他趕快出來。
等全部人都出去後,劉天明拿着把老式的長條形門鎖把祠堂門鎖了起來,鑰匙挂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好像還不放心,又把鑰匙塞進襯衫裡。
“各位,開始行禮。”族長朝着祠堂大門,第一個直直跪了下去,緊接着便有人用洪亮的嗓音喊道。
“跪——”
隻聽呼啦啦的一聲響,跟來的一衆青年就對着祠堂方向應聲而跪,留下人群裡鶴立雞群的桑桑三人。
富豪傻眼,他跪天跪地,跪爺跪奶,跪父跪母,還從來沒給一片不知名的牌位跪過。最關鍵的事,沒有墊子啊,讓他怎麼跪?
桑桑感受到唱和人威脅的眼神,見一言不發的倫珠都跪了,他也就拉着富豪趕緊跪了下來。
“起——”
衆人呼啦啦又都起來。
“拜——”
衆人彎腰作揖。
“跪——”
桑桑,富豪:還來?
直到三跪三拜完成,唱和人宣布“禮成”才算結束。
族長拍了下膝蓋上的灰塵,揚聲道:“回家。”
人群從中間自動讓開一條路,族長老神在在的走出人群,那些青年也一個個沉默着跟在他身後,直到都回到各自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