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他們倆談了你們不信】
【喲喲喲~我~戚禾~智者不入愛河~寡王一路快活~刷本隻做富婆~】
【你能再表演一次那個嗎?就是那個,我戚禾單身二十八年,一心隻為人詭繁衍……】
【哈哈哈哈哈吼吼吼吼】
【小禾妹妹也是長大了呢^ ^】
【彈幕别貧了,我戚姐不要面子的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片仿佛蛙鳴的彈幕嘲笑聲中,戚禾黑着臉關掉了直播。
很好,她戚禾在死亡遊戲混迹了這麼多年,落魄過,風光過,眼看事業正在巅峰,現在竟然淪落到需要親手關掉直播的境地。
她的目光從直播間轉到姜暨白的身上,眼神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啊不,一個死詭了……
戚禾淡淡道:
“解釋一下。”
然而姜暨白就像之前那樣,表現得無知者無畏,一臉懵懂地看着她。
歪着頭,裝可愛。
戚禾不為所動,原本還有些松動的心防現在是更加堅固了,那些蠢蠢欲動的情緒直接被焊死在門内,她冷笑,掐着姜暨白的臉的手更用力了。
“嗯……你完蛋了,我告訴你。”戚禾威脅,兩眼彎彎,明明是在笑,但莫名就是讓人渾身發冷。
姜暨白舉起手,示意投降,神色愈發無辜。
這讓戚禾更加确定這家夥就是在裝傻了,剛才還在喊疼呢,現在她指甲都嵌進他肉裡了,他怎麼不哭?
果然還是不捆起來就不老實,戚禾又把之前那個用在他身上的禁锢道具甩過去,後者見自己又被綁起來了,表現得很傷心。
那教科書式的演技直把戚禾看得額角抽搐,再甜美的面容也逐漸扭曲,好在戚禾十分在意自己的表情管理,及時維護住了自己的形象。
即便沒有觀衆在,戚禾的偶像包袱也從不缺席。
已經很晚了,戚禾沉下心來推測現在的時間,來找西拉斯之前她留夠了直播和回房的時間,但經曆了黛西小姐的記憶和姜暨白突如其來的掉馬之後,她已經不确定還能不能在安全的時間内回到房間。
沒關系,她在心裡安慰自己,其實問題真的不大,如果已經十一點了,正好探訪一下夜晚的城堡到底有什麼秘密。
但十一點還未回到房間,應該是觸發死亡的條件之一,戚禾暫時還沒有進入大屠殺的打算,隻能為其他玩家祈禱一下咯。
戚禾聳聳肩,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姜暨白還被她綁着。
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裡,對方也沒有出聲打擾她,戚禾低頭看着角落裡蘑菇似的蹲着的姜暨白,挑了個眉轉身就走了。
什麼玩意?還要她戚禾親自解綁?想都不要想。
誰叫這人計算她呢,就留在這裡給城堡的詭怪加餐吧……不過到底是誰吃誰,還不好說。
看她多好心,還知道給遊戲管理員留足個人隐私空間方便進食,這年頭還有哪個玩家像她戚禾這麼善解人意?
戚禾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在她空無一人的身後,原本被捆着的人形詭異低着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眉眼,很快有一聲輕笑在安靜的走廊上響起,輕飄飄的,像融化的雪花。
那具人類身體緩慢地異變,先是從手腳處變為黑色的物質,外表看起來是濕滑的,陰冷的,最後隻剩下一個人類的頭顱,在四周黑色的黏液中慢慢陷落,如同海浪吞噬的礁石,仿佛空氣裡還殘留着潮濕。
所有黑色的流動着的黏液像雨水滲透牆壁,一點一點地朝着周圍暈染擴散,最終消失在寂靜的黑夜裡,不留痕迹。
空蕩的走廊再無任何聲音,牆壁上的挂畫無助地顫抖,畫中的人物無一例外地五官扭曲,呈現出不可名狀的恐懼,為仿佛靜音的空間增添了不少動态的活潑。
每一幅畫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斑駁,像黑夜,像耀斑,宛若火焰舔舐過的模樣。
正躺倒在床上的戚禾感受到禁锢道具的失效,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驚訝也不是憤怒,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恍然大悟,随即而來的就是對姜暨白的無語。
所以他一開始到底在裝什麼?明明能掙脫,卻表現得那麼可憐,任人擺布。
戚禾不是很懂現在的詭異,或許是真的跟不上詭異進化的腳步了,她歎了一口氣,翻了個身,繼續睡。
……
[血色古堡]的第三天。
戚禾照例在房間内吃了憑空出現的早餐,掐着點到樓下晃悠,正好遇到李夢萍他們。
後者那三三兩兩的人,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複雜,看得戚禾完全摸不着頭腦。
咋的了這是?
最後還是短發女咳嗽一聲,把大家那不太禮貌的視線全部召回,李夢萍走上前,主動交代她們昨晚的發現。
“昨天晚上我們沒有找到公爵卧室的鑰匙,但在比較偏僻的房間内有了一點新的發現。”李夢萍的臉上還帶着倦容。
“我們在衣櫃裡找到很多和小悅身上的那件洋裙同款的裙子,就連顔色都是一樣的。可以看出那些房間都有人生活過的痕迹,但很奇怪的是,負責打掃房間的女仆不可能不收拾這些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