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亂糟糟的房間,她們也分辨不出來究竟有沒有人來過的痕迹。
“為什麼走廊恢複了正常,但是黛西的房間卻保持着動蕩之後的模樣?”短發女思考,手指撫摸在失去房門的門框上。
“因為那些屠殺痕迹不是即時發生的,要麼是過去發生,要麼是未來會發生。隻是因為黛西想要我們看到,所以我們就會看到。”
戚禾繼續解釋:
“但房間不一樣,我們進來的時候,黛西還沒有進入詭異化,她詭化成黑色漩渦砸爛了房間,是當時真實發生的。”
戚禾蹲下身,撿起地上的一隻玫瑰。
它很新鮮,香氣很足,枝幹上的刺被剪去後傷口還有汁液。
“諾蘭來過,這是他帶來的玫瑰。”
是一朵真正的玫瑰,而非黛西的血液。
戚禾的神色變了變:
“如果到處都找不到諾蘭,城堡裡還有一處地方我們沒有去過。”
順着狹長的樓梯,三人來到地下室。
戚禾是來了好幾次,很熟悉這條路,踏進房門後,她看着那幾乎和二十年後擺設差不多的房間,沒忍住挑眉。
看樣子這房間秘密很多啊。
“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李夢萍一進門就開始搜查,很小心地沒有破壞那些物件原本的擺設位置。
短發女去了另外一個角落。
戚禾打開衣櫃,果不其然地看到熟悉的藍色洋裙,暗自猜測諾蘭是否對這件裙子情有獨鐘,怎麼讓每個新娘都穿這件裙子。
正想着裙子的奧秘,戚禾眼神無意間瞥見衣櫃後面的木闆上有奇怪的凸起。
她随手一按,衣櫃後面就裂開了一道縫隙,剛好能夠容納手指,戚禾想都沒想,直接伸手往旁邊一拉,面前顯露出一個通道。
“别有洞天啊。”她在心裡吹了個口哨。
也不等另外兩人發現了什麼,戚禾直接開口把李夢萍她們喊過來。
李夢萍是最先響應的,她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花瓶,往戚禾所在的方向走過去,看到那個通道大為震驚。
“這裡……”
短發女冷靜地抱了一堆東西過來,開口道:
“先别急,我有發現。”
其餘兩人雙雙轉過頭來,看向她。
那一瞬間,短發女覺得自己像遇上兩個嗷嗷待哺的學生,自己站在講台上,下一秒就要開始授課了。
“我在櫃子後面發現了好幾封信件,又是諾蘭和那個醫生的通信。”
“他們為什麼總是在寫信,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嗎,該不會是什麼殺人搭子吧……”
戚禾無力吐槽,再找不到諾蘭,不能把他當場幹掉,她心裡那股氣就消不了。
短發女沉穩地繼續總結:
“信件的内容簡單來說,就是諾蘭在謀求永生,醫生是從犯。”
“啊……?”李夢萍不解地問,“他到底為什麼要永生,好奇怪,活那麼久有什麼用。”
短發女拿出一個相框,遞到她們面前。
那是一個陌生男人的照片,看上去年代很久遠了,邊緣有些枯黃,上面的人像也有些失色。
而且這張照片很顯然是被撕碎過的,隻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又被拼接起來。
相框背後留有名字,上面居然寫的是諾蘭。
“這跟我們看見的諾蘭長得完全是兩個人吧?這個男的比諾蘭醜多了。”
短發女贊同地點頭:
“是的,其實諾蘭本人原來就長得很醜,在醫生的幫助下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這個時代整容技術這麼先進?”李夢萍疑惑。
“人類整容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古代,從一開始的簡單調整、修複體表的缺陷到後來的嫁接皮膚,在戰争史豐富的西方,整容發展得不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諾蘭應該是有容貌缺陷的,”短發女指着照片上的略有模糊的人像說,“他财富多,地位高,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長得醜,以至于在娶妻上沒有誰願意嫁女兒給他。”
“普通人家可能會未來财富将女兒賣給諾蘭,黛西就是一個例子,但諾蘭畢竟還是有爵位的,這樣的貴族身份怎麼會娶普通人,要娶也講究身份相配。”
短發女又拿出幾封信,“這是諾蘭早期的求娶信。但那些貴族人家的女兒,各個都是精心嬌養的,就算對女兒的要求隻是謀求利益,除了諾蘭也有很多的選擇,至少前期絕對不會考慮這樣一個醜陋的男人。”
戚禾點點頭:
“怪不得呢,他二十年都在不間斷地娶妻,在這方面自卑又有着極端的需求是吧?”
短發女歎了一口氣:
“有這樣的可能性,但遠不止這樣簡單。諾蘭和醫生在到處收集年輕貌美的少女。”
“用她們的血液來換血,以求青春永駐。”
“又用她們的皮膚來修補缺陷,以求相貌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