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序做了于澈一直不敢做的事,目睹全程的他在自己座位上笑得快厥過去了。
等到淩序去了浴室洗漱,他帶着不懷好意的笑,搓着手來到路知随身旁:“嘿嘿,局長,能不能也讓我摸摸?”
路知随選擇給了他一爪子:“滾!”
說完,路知随身體靈活地跳上自己床鋪,小小的身子拱進了被窩裡蜷縮成一團。
“淩序可以摸,我就不行?小氣!”
于澈摸着自己手背被路知随抓出來的紅痕,罵罵咧咧地坐回自己座位。
淩序出來時,發現桌子上的貓不見了,還問于澈:“路局長呢?”
“在那呢。”于澈下巴指了指路知随被窩上鼓起來的一坨。
“已經睡了?”
“也許吧……但我覺得更有可能是在鬧别扭。”
他對淩序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
鬧别扭?鬧什麼别扭?
淩序有點好奇,但沒問出口,既然路知随人……貓都已經上床了,她就盡量保持安靜,以免吵到他。
第二天早晨,三人伴随着廣播的鈴聲醒來。
路知随已恢複人形,正坐在床上伸着懶腰。
淩序看了他一眼,心裡不免有些遺憾,白貓真是怪可愛的,要是能再讓她摸摸就好了。
三人洗漱完畢,從寝室裡出來,發現寝室走廊彌漫着一股燒焦的氣味。
于澈四處嗅嗅:“這是什麼情況?昨晚失火了?”
三人走到寝室樓大門前,宿管辦公室就在門邊。
宿管坐在辦公桌後,她身穿一件藍色的工作服,胸口上也别了一個牌子,跟學生們的校牌樣式不一樣,上面寫着三個字“許梅香”。
昨晚大概被路知随傷得很重,宿管一隻眼睛被包紮起來,剩下的另一隻眼睛正陰恻恻地看着三人。
想起這隻詭物的強大,于澈心裡有點發毛,催促着淩序和路知随二人趕緊走了。
淩序明确感受到這裡的燒焦味更濃,離開寝室樓大門前,她朝宿管身後瞥了一眼。
她隐隐約約看到那裡擺放着一個盆子,盆子裡是焦黃色的灰燼,灰燼中還露出一張未燒盡的白色紙片。
淩序一下明白了那是什麼:“龍傲天的信?”
幾人已經走出了寝室樓,正朝着操場而去。
“怎麼了?”路知随沒太明白淩序在說什麼。
“我看見宿管在燒龍傲天寫給許曉星的信。”
“我就說寝室樓裡味那麼大呢,原來是她搞得鬼啊,”于澈道,“她大半夜不睡覺的,燒信幹嘛?”
“作為一個母親,她不想讓一切會令女兒傷心難過的東西存在于世上吧。”
淩序說着,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落在了兩人身後。
路知随和于澈轉過頭看她,發現她呈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想到什麼了?”路知随問。
淩序慢慢擡眼看着兩人:“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宿管才是這裡的媒介?”
“嗯?”于澈不懂她哪兒來的這個想法,“之前你的異能找到的不是許曉星嗎?怎麼又變成了宿管?”
“我的異能找到的是跟媒介有關的詭物,不一定是媒介本身,”淩序解釋道,“宿管跟許曉星是母女關系,如果宿管真的是媒介,那我的異能會找到許曉星也不奇怪。”
路知随說:“不過這樣也不能排除許曉星是媒介的可能性吧?”
“你說得沒錯,但我剛剛想到宿管具備一樣許曉星不具備的東西。”
“是什麼?”
淩序直視着路知随:“隐蔽性。”
他們說話的時候,廣播裡還在不斷傳出動靜,讓大家趕緊到操場集合。
三人于是邊走邊說。
“在一間學校裡,如果一般人要找媒介,首先會找的一定是老師和學生,但有誰會去懷疑宿管呢?一個宿管在一間學校裡是非常不起眼的存在。”
“若不是我們昨晚偶然發現宿管是許曉星的母親,恐怕我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淩序說得确實在理,路知随不由地點了點頭。
“那許曉星呢?”于澈锲而不舍地追問,“她在這兩三百号學生裡也相當不起眼吧,我們當初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找到她的。”
淩序搖頭:“她其實很起眼,畢竟課本上明明白白地寫着,她就是龍傲天的初戀。”
“任何人隻要翻開課本都會知道她,我認為詭域不會把媒介放到那麼顯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