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序等人準備去醫院時,第五分局的人原本也想跟着,但被路知随拒絕了。
他用壁虎眼看了一下跟在人群最後的蘇謹言:“你們都回去好好工作去,蘇助理既然都來巡視工作了,好歹也要裝一下樣子,今年不想要年終獎了?”
蘇謹言因他這話笑了:“路局長你言重了,規矩外也要講究人情,我也不會天天盯着大家的。”
大家聽着蘇謹言的話,雖表面沒說什麼,但心裡都在暗戳戳吐槽:誰知道你這話是真是假?到時候你要是給總部彙報我們集體翹班,别說今年了,恐怕明年的年終獎也得扣光。
因此第五分局的人雖然很擔心路知随三人的情況,但到底還是沒跟着去醫院,他們該巡邏的巡邏,該回局裡的回局裡,很快按部就班的回到自己崗位上,絕不給蘇謹言抓到一絲錯漏的機會。
淩序三人上了路知随的車,由于路知随還維持着動物形态,開車的人這次換了安聆。
淩序認認真真的給自己和壁虎路知随系上安全帶,安聆發動了車子,朝着醫院駛去。
此時已經到了早晨,太陽從雲層中現了身,金燦燦的陽光從穹頂内直直照射進了車裡。這光芒可比詭域裡的白光刺眼多了,恍得人根本睜不開眼睛,淩序便倚靠在晃晃悠悠的車座上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淩序感到車身停了下來,她睜眼一看,發現他們已經到醫院停車場裡了。
他們二人一壁虎從車上下來,乘坐電梯到了醫院。這一路上,路知随一直趴在淩序肩膀上,過路的行人卻像是早已見怪不怪了,連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
這次行動算是公開的,三人便老老實實的去挂号,淩序挂好了自己的和安聆的,看着肩膀上的路知随,動作有些猶豫。
她不知道路知随這種情況該怎麼挂,是不是得去挂獸醫?
路知随看着她遲疑的動作,一下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麼。
“你正常挂号就行。”
淩序還是沒動:“真的能治好嗎?局長你的尾巴已經斷了。”
“……可以治好的,你放心。”
“好吧。”
淩序挂好了第三個号,三人一齊來到了診療室前,一個個地進去檢查傷勢。
安聆和淩序幾乎沒受什麼傷,很快就從裡面出來了,倒是路知随進去了快半個小時才從門縫裡爬出來。
淩序看到他斷成半截的尾巴上纏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安聆面露擔任地看着路知随:“局長,你這尾巴還能長出來嗎?”
“按理說是可以的,但至少需要十多天的時間,”路知随邊說着邊爬上淩序的肩膀,尾巴上的紗布顯然有點礙事,他這次的行動慢了許多,“而我十二個小時之後就要變成人形了,來不及。”
“那……局長你的尾巴斷了,對你本人會有影響嗎?”
看着安聆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路知随耐心給她解釋着:“動物形态對我本人的影響有限,就算缺胳膊少腿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等我恢複成人身後,頂多也就是骨折。”
他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尾巴:“醫生給我包着紗布隻是為了減少對我本人的影響,你放心吧。”
安聆松了一口氣。
骨折對普通人來說不算小傷,但對于他們這種有超強恢複能力的異能者來說的确不算是什麼大事,要不了十天就能恢複如初了。
現在時間還早,三人從醫院裡出來後,又駕車前往了異能者健康中心進行心理測驗。
今天來異能者健康中心的人很多,淩序三人排了很久的隊才開始做測驗。
淩序進入診療室時,發現今天白葳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她全程面無表情的公事公辦,就連話語也是冷冰冰的。
等到給淩序做完了腦機測驗以及簡單的問答,白葳突然出聲問她:“聽說蘇謹言來第五區了?”
“對。”
白葳擡頭看向窗外的某一處,金邊眼鏡在陽光下反射出銳利的光澤:“那……他有沒有一起來?”
“他?”淩序不解,“你指的是誰?”
“蘇謹言的領事人。”
淩序敏銳的察覺到,白葳似乎跟這個領事人有什麼過節,提到這個人時,她目光中明顯湧動着強烈且複雜的情緒。
但淩序沒有問出口,隻是回答道:“應該沒有,聽第五分局的同事說這次來的隻有蘇謹言。”
聽完這句話,白葳吐了一口氣,像是在慶幸着什麼又像是有些遺憾。她一直冷冰冰的語氣總算是緩和了些:“心理測驗做得差不多了,你先出去等結果吧。”
淩序道了一聲謝,從診療室裡拉開門走了出去。她是最後一個做心理測驗的,等她結束後,三人坐電梯來到停車場,安聆駕駛着路知随的車将她送回了小區。
汽車停在小區門口時,安聆打開窗戶朝外面看了一眼,臉上是滿滿的驚奇。
“哇,淩序你居然住在這種地方?這裡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沒想到真的有人住!淩序你好像電影裡那種白手起家的主人公啊!”
安聆居住的地方是絕對的富人區,路知随一直知道她家境非常不錯,但他屬實沒想到她能那麼直白的說出這些話。
他感覺自己額頭背上都在冒汗,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淩序。
淩序面容十分平靜:“嗯,這裡便宜。”
“但這個地方會不會離淪陷區太近了?感覺不太安全啊,你要不要搬到靠近市中心的小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