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了?”
說是被埋了,但為什麼淩序一點事都沒有,還在這裡挖蘇謹言?
還有那兩隻詭物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路知随覺得自己腦袋裡的疑問更多了。
“稍後我會慢慢解釋的,”淩序道,“路局長,現在你還是先幫我把蘇助理挖出來吧。”
“我知道了。”
不管發生了什麼,救人的确是第一要務。
路知随應了一聲後鑽入土壤中,将掩埋蘇謹言的土松松,讓淩序能更快的将她挖出來。
在一人一鼠的協力之下,坑裡的土很快下降到了蘇謹言膝蓋以下的位置。
淩序扔掉鋤頭,拽住捆綁蘇謹言身體的藤蔓,将她從坑裡拉了出來。
路知随看到蘇謹言腳部帶出了一根粗長的藤條,此刻藤條受驚,蠕動着将蘇謹言纏得更緊。
蘇謹言疼得直抽涼氣,淩序見狀再一次拿起鋤頭,對着藤條狠狠斬去。
藤條立時被斬斷一截,斷口噴射出大堆血液,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幾下後,藤條嗖的一下縮回了土裡。
淩序立即将刺入蘇謹言腳踝的剩下一截藤條摘下,然後揮起鋤頭砍斷了捆綁住她身體的藤蔓。
蘇謹言全身一松,總算是恢複了自由。
她全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深深呼吸着獨屬于鄉村的新鮮空氣。
即便這空氣是詭域僞造的,她也覺得心曠神怡。
因為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好歹是活下來了。
淩序救出蘇謹言後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跟路知随講了整件事的經過。
路知随很快抓住淩序話中的重點:“……所以這地底下有東西?”
“嗯,”淩序輕輕一點頭,“而且我有預感,我們離最終答案很近了。”
她望向地面埋住她和蘇謹言的土坑:“我們必須去一趟地底。”
詭物雖然還在尋找路知随的蹤迹,但難保它們不會折回原地,三人稍作休息後,準備前往地下一探究竟。
回縮的藤條在土坑裡為他們留下了一條通道,淩序和蘇謹言一人拿着一把鋤頭,繼續往藤條的方向深挖。
越往下挖,他們發現那條通道變得越來越寬,起先隻能通過一個人的手臂,現在都能通過一個人的頭了。
“藤條這麼粗,在地底下的不會是個大家夥吧,”蘇謹言絲毫不見懼怕,反而還語帶興奮地說,“我越來越好奇這下面到底有什麼了。”
兩人又埋頭挖了好一會,估摸着那通道能容納一個人自由穿行了,便将手中的鋤頭丢開。
黑漆漆的洞一眼望不到頭,正在地底下沉默地注視着他們。
洞口冒出了陣陣寒氣,路知随猜測下面恐怕住着一個非常強悍的詭物。
他突然後悔自己變成了一隻小小的鼹鼠,根本沒什麼戰鬥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變成一隻穿山甲也好啊,起碼還能抗抗傷害。
但發生過的事已不可改變,路知随隻能又一次囑咐道:“小心一點,下面那東西也許會發動突襲。”
路知随選擇在前探路,淩序和蘇謹言則緊跟在後面下了洞穴裡。
淩序手掌貼着洞穴兩端小心翼翼的往下滑,越往下走洞穴就變得越寬,滑了幾米過後,她身體直直往下墜,踩到了松軟的泥地。
她蹲下身查看自己的落腳點,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
原來這個洞穴呈“L”形。
通道的寬度似乎已經固定,淩序隻能挪動身子在洞裡匍匐前進。
這個洞穴應該是藤條剛剛沖出土地時形成的,洞壁上的土壤十分松散,淩序輕輕一挪動,便感覺四周的土壤都在簌簌掉落。
她動作大了也許會造成洞穴塌方,被活埋在土裡,因此淩序隻能盡量放輕動作,讓身子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動。
蘇謹言跟在她腳後,也在謹慎地匍匐前進,不過洞穴裡太黑了,淩序并沒有看到路知随小小的身影。
他也許還在前面吧。
十幾分鐘後,淩序終于匍匐到了通道盡頭。前方已沒有了路,但她看到下方出現了一條斜坡,斜坡盡頭還能看到微微的綠色光亮。
愈發濃郁的寒氣告訴她,那強大的詭物就在斜坡下面。
“我們離它很近了。”
洞穴裡突然出現路知随的聲音。
淩序這才發現,原來路知随就在她的左側,跟她一起看着下面的斜坡。
“走吧。”
都到這一步了,淩序沒有太多猶豫,她身體一轉,直接順着斜坡往下滑去。
身體離開洞穴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空曠的空間。
這個空間地面是石頭做成的,倒比土壤結實多了,讓淩序穩穩落地。
她擡頭正想看清下面的詭物長什麼樣子,一隻帶着尖刺的藤條便突然朝着她的臉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