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也有自動駕駛功能，因此車上隻有他們三個人。

蘇謹言坐在駕駛位，看着異能者聯盟的車子陸陸續續開走，她便調出了總部規劃的安全路線，也啟動了車子。

車子跟在大部隊後面慢慢升上半空，蘇謹言看沒什麼問題後，便開啟了自動駕駛模式，讓車自己跟着路線走。

車輛向着穹頂内而去，淪陷區衰敗腐朽的景象在淩序眼前緩緩倒退。

路知随還沒恢複人形，但淩序還是細心的給他系上了安全帶。

他小小身體的攤在座椅上，被安全帶壓得不能動彈，看上去還怪可憐的。

路知随并沒有心情欣賞車窗外的景象，他隻急着問蘇謹言：“所以蘇助理把我們叫來到底有什麼事？”

蘇謹言雙手環胸，正靠在座椅上看着底下滿地焦黑的廢墟，以及和廢墟形成鮮明對比的湛藍天空。聽到路知随的話，她心中微微歎息。

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會了，這個路知随還真是一刻都不肯放過她啊。

身體本就疲憊，她眯着一隻眼睛懶洋洋地問：“那個詭物現在在哪兒？”

“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淩序答道。

“會對人類造成威脅嗎？”

“不會，”淩序搖頭，“除非我死了。”

蘇謹言判斷出她說的全是真話，輕笑一聲：“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吧。”

開場白說完了，接下來才是她真正想問的話：“淩序，我想你應該知道封印系異能者對于人類和詭物來說意味着什麼，我想問你，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蘇謹言這話問得很空泛，就像是去找工作時，HR問求職人你的職業規劃是什麼。

然而大部分人做好當下都已經夠辛苦的了，哪還有空去考慮什麼未來？

不過淩序卻很認真地回答蘇謹言：“我的想法和異能者聯盟一直以來的想法一樣，拯救人類，收複失地。”

從覺醒異能，第一次進入詭域，甚至到成為救世主後，淩序的想法便從來沒有變過。

“拯救人類，收複失地”這句話其實最早還是她作為領事人時提出來的。

是真話，蘇謹言在心中默默道。

“但這一條路或許會很艱苦，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到你身上，所有人的希望都會變成你的負擔，你确定要這樣做嗎？”

淩序絲毫沒有猶豫地點頭：“我确定。”

一百年前她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這句也是真話。

蘇謹言臉上總算由衷地綻放出了一個笑容，她轉過身去對淩序伸出一隻手：“我就知道我今天沒有信錯人。”

淩序看了看那隻手，并沒有第一時間握上去，隻是問：“蘇助理，你為什麼要幫我們隐瞞？”

蘇謹言是總部的人，她原本以為蘇謹言會将她的一切都對總部的人和盤托出。

蘇謹言那隻手舉得有點酸，她伸出去輕拍了一下淩序的手心，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擊掌了。

她把手收了回來，并沒有正面回答淩序的問題：“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們一起來這個詭域嗎？”

路知随早已猜到了一點：“為了淩序？”

“沒錯，”蘇謹言倒是十分坦誠，“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很不簡單，明明才入職不久，卻能跟路局長一起破了詭域。”

“這對新人來說簡直是個奇迹，”說到這裡，蘇謹言隔着後視鏡看了一眼路知随，“即便強悍如路局長也很難做到吧……我聽說路局長第一次進詭域的時候也被吓得暈倒了？”

這明明在說淩序，怎麼又扯到他身上來了。

路知随咳了一聲：“我第二次就好轉了。”

蘇謹言不屑的輕哼一聲，她看過路知随的資料她很清楚，這人第二次也是在老職員的幫助下才勉強走出詭域的。

“但是像你這樣的新人，我真的是頭一回見，”蘇謹言繼續說着，“而且整個第五分局對你的事也是遮遮掩掩的，這更加讓我肯定你身上一定隐藏着什麼重要的秘密。”

“于是我聯系白領事去調查你的資料……可惜，你的資料幾乎是一片空白，我根本查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蘇謹言說到這裡微微搖了搖頭。

“沒辦法，我隻能冒險跟你去一趟詭域，親自去看看你身上到底隐藏着什麼了。”

她又從後視鏡看淩序：“現在這個結果真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

淩序一直沒開口，隻是聽着蘇謹言的話，此刻她終于忍不住道：“你好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蘇謹言盯着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深沉之色：“我想我不用回答吧，你應該早就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