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随當然表示拒絕:“不用了白領事,我跟淩序兩個人進去就夠了。”
“我也不隻是為了陪着你們,”白荀道,“還想順便看看主機修複的怎麼樣了。”
這個理由……他們的确沒有立場拒絕。
“那随便你吧。”
路知随隻能悶悶地甩下這句話,扶着淩序朝心理測量室走去,白荀則跟個鬼魂一樣,笑眯眯的跟在他們二人身後。
短短的幾步路中,路知随還在想着辦法試圖渡過這道難關。
但他想來想去覺得今天除非有人把總部給炸了,不然淩序是肯定躲不過心理測驗的。
他懷着沉重的心情,推開了心理測驗室的大門——
然後他聽到了“嘭”的一聲巨響。
路知随有些懵,他這是言出法随,真的有人把總部給炸了?
但他并沒有感覺到火花的存在,他于是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心理測驗室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滿地狼藉,而有一個人現在就站在混亂的中心裡。
正是白葳。
“白葳?你怎麼在這兒?”
路知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有一人掠過他走到了白葳身前,是白荀。
白葳手上高舉着一個小型儀器,看上去是想将儀器往地下砸,急得心理測驗室的醫生一邊護住儀器,一邊不停地求她。
聽到白荀的話,白葳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怎麼?總部是白領事的私人産業,我還不能來了?”
心理測驗室的醫生則趁此機會将白葳手裡的儀器奪下來,緊緊地護在胸前。
他又往後退了好幾步,仿佛白葳是什麼吃人的魔鬼。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荀道。
路知随看看白葳又看看白荀,這兄妹倆的關系遠比他想象中還差,白荀一看到白葳出現,連慣常的笑容都不複存在了。
白荀也不再搭理白葳,隻問一旁瑟瑟發抖的醫生:“謝醫生,發生什麼事了?”
謝醫生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剛剛白醫生說要暫時接管這裡,但這事沒幾位領事的同意我也不敢答應啊,白醫生就……就采取了一些比較激烈的手段。”
謝醫生這話說得算是很委婉了。
白荀看了看整個心理測量室。
地上滿是砸碎的試管和儀器,撒漏出藥劑還在地上流淌着,辦公桌上全是碎紙,病床上的被褥更是全被人掀翻。
如果他們進來的再晚一點,白葳可能就要去霍霍腦機上的主機儀器了。
這要給不知情的人看到,可能以為異能者聯盟總部被人搶劫了。
白葳聽着謝醫生的描述,倒有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她揚起下巴看白荀:“情況就是這樣。論資格我可是精神科權威醫生;論經驗,我也在第五區異能者健康中心工作多年了……反正比你請的這個廢物醫生強得多了。”
“暫時接管這裡,我想應該問題不大吧?白、領、事。”
說着,她又輕巧一笑:“如果你不讓我接管,我也有别的辦法讓你答應。”
白葳這話帶着明晃晃的威脅,但她偏偏又是領事人的妹妹,白家的女兒。念着白家的功勞,就算白葳把整個總部掀翻,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白荀閉了閉眼,又沉了口氣,似乎在忍耐着什麼:“腦機的主機儀器出過問題,我們才剛剛修複,還沒測試過是否已經複原……”
他正找着理由試圖拒絕白葳,白葳卻開口道:“這個你倒不用擔心,我剛剛看過了,沒什麼問題,你找的這個廢物醫生還是有點用的……啊,我指的是當修理工這方面。”
白葳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損,路知随差點崩不住笑出聲來。
白荀的臉更是黑得吓人:“那我也無話可說了,總部歡迎你的來到,白醫生。”
他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咬着牙說的。
“不必歡迎我,”白葳道,“其實我也根本不想來,更不願意見到你。”
白荀冷哼一聲,也不管路知随和淩序二人了,轉身徑直走出了心理測驗室。
那縮在角落的謝醫生看見白荀都走了,也悄悄跟着白荀身後,準備離開。
誰知道他才剛剛挪了一步,便被白葳給叫住了。
“诶,你,說你呢廢物醫生,記得把這裡打掃一下,我好給他們做心理測驗。”
被叫廢物醫生雖然很不爽,但眼前這人可是白葳,謝醫生就算再不滿,也得把委屈吞下去,乖乖打掃心理測驗室。
在白葳的監視下,他的動作很快,還不到二十分鐘,整個心理測驗室就煥然一新,之前被砸碎的儀器和試劑也換了新的。
眼見一切準備妥當,白葳趕走謝醫生,又指了指腦機儀器下的單人床:“可以開始做檢測了,你們誰先?”
淩序和路知随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動彈。
路知随道:“這畢竟是總部的機器,會不會……”
白葳知道他在擔憂什麼:“你們以為我是為了什麼而來的?有我在這,不必擔心。”
路知随其實也很疑惑白葳突然的出現,聽了這話,他忙問:“你是特地為我們做心理測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