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枝當年确實很有實力,她先找到了媒介的怨念。我們二人正準備合力解決怨念時,我便覺得頭腦一陣暈眩,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我再次醒來時,我人已經身在異能者聯盟總部,白雲枝對我說,我在詭域中遭受了詭物的偷襲,是她把我救出來的……”
俞楠英臉上逐漸浮現一個嘲諷意味濃厚的笑容:“我當時還很感謝她,覺得自己能在詭域中撿到一條命已算難得。”
異能者隻知道俞楠英和白雲枝是同一個時代的天才,實力難分伯仲,彼此之間互有競争。
但許多人不知道的是,俞楠英和白雲枝其實也是互相扶持多年的好朋友。
俞楠英還未出頭時便結識了白雲枝,當時兩個人不過才十多歲,人類還未渡過最艱難的日子,兩個小姑娘每日努力練習,隻為了能盡快将詭物收服。
即便是後來,兩個人都成了異能者中的佼佼者,人們頻頻将她倆拿來比較,試圖分出個高低時,俞楠英和白雲枝的感情也并未因此而受挫。她們不僅是彼此最大的競争對手,也是最了解彼此的知音。
俞楠英一直覺得強者的路是孤獨的,但還好的是這條路有白雲枝陪着她。
所以當白雲枝告訴俞楠英是自己将她救出來時,俞楠英毫不懷疑的相信了,直到現在,她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最尊敬的好友和對手竟能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
不過俞楠英回頭想想,也發現這一切其實早就有迹可循——在領事人位置空出來的那一刻,她跟白雲枝之間便開始疏遠了。
從以前的無話不談變得形同陌路。
“所以俞領事你說的這一切跟白家勾結詭物又有什麼關系呢?”
淩序對異能者聯盟這些恩恩怨怨的東西并不是很感興趣,她隻想知道跟詭物有關的事。
俞楠英被她這話喚回了神思:“接下來就是我要說的重點了。”
“如果我們假設白家真的在詭域中做卸磨殺驢的事,你們認為他們是通過什麼手段實現的?”
淩序眼神一轉:“你的意思是通過詭物?”
“沒錯,”俞楠英道,“若是他們自己動手難免會留下什麼痕迹,但若是通過詭物……這些異能者本來就死在詭域中,根本沒有人會去懷疑這是白家下的手。”
“最重要的是,恐怕隻有詭物才有這個能力在詭域中殺死那麼多異能者。”
路知随聽到這裡,腦中卻産生了一個疑問:“按照您所說的,白家在詭域中殺害異能者是為了排除異己,那麼那些封印系異能者呢?”
“殺他們也是為了讓白家上位嗎?”
白家殺封印系異能者這事透着諸多不合理,路知随想,總不可能每一個封印系異能者都擋了白家的路吧?
俞楠英這回沉默了許久才道:“我傾向于這是一種交易。”
“什麼交易?”路知随不解。
“你們想想,殺死封印系異能者對誰最有利?”
這個問題俞楠英不用給出答案,兩人心中也早已有了回答。
是詭物。
封印系異能是當下唯一能控制住詭物的異能,曾被看作是打敗詭物的唯一希望。
如果有誰想置封印系異能者于死地,那麼詭物就是唯一的答案。
“沒錯,”俞楠英道,“詭物是什麼存在我們都了解,若是沒有好處,我想它們是不可能給白家打白工的。”
“所以整件事就是……詭物幫助白家排除異己,白家再幫詭物殺掉封印系異能者?”
俞楠英點點頭:“我看将詭物全被放逐到淪陷區也是白家與詭物的交易。”
路知随聽着,臉上難得露出了狠戾的表情。
“這白家……這白家根本就是人類的叛徒!”
他平時大概不怎麼罵人,絞盡腦汁也隻想出了這麼一句話。
“若是白家不除,任由他們與詭物勾結,整個人類世界恐怕會陷入無比危險的境地,說不定到時候連穹頂都無法護住我們了。”
俞楠英轉頭看向了窗外繁華的城市景觀。
被鱗節次比的建築群包圍的摩天輪在半空中緩緩旋轉,仿佛隻要它一天不停息,人類世界便會生生不息地持續繁衍下去。
“謝醫生是我找到對付白家、對付白荀的唯一突破口,我一定要借他來擊倒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