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人跟着俞楠英一同步入了心理測驗室中，但才剛到門口，俞楠英的輪椅便停了下來，兩人的步伐也跟着頓了一下。

他們看到心理測驗室内的地闆上雜亂無章地擺放着大大小小的電線。淩序晃眼看過去，發現地面上竟連一點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額，白醫生你這是在幹嘛？”

白葳正蹲在地上跟那些電線較勁，聽到門口傳來聲音，她頭也不擡地說：“我在連接腦機和主機呢，你們先别進來，别把我電線踩壞了。”

她都這樣說了，幾人也隻好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唯有俞楠英開口問她：“搞定了嗎？”

“快了快了，”白葳道，“主機已經修複好了，把電線連接起來就可以進行測試了。”

幾人便在門口等着白葳，看她将一根根電線連接到主機上。

這些電線長得大差不差，但白葳卻能精準地分辨出它屬于哪一個接口。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她便将所有的電線連接完畢。

白葳吐了一口氣，拍了拍手從地下起身，嘴裡還在抱怨着：“一看總部就沒好好保養過主機，線上全是灰，早知道讓那個謝醫生來了……”

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嗯，我怎麼忘了，謝醫生已經被我親哥幹掉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和白荀關系奇差，但也知道他倆是親兄妹，白葳這話倒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他們恭喜或者惋惜好像都挺不對勁的。

好在白葳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也沒有要他們接話，她看着幾人還在門口，對着他們招手道：“還愣在外面幹嘛？趕緊進來啊。”

幾人一個接一個地進入心理測驗室，随着白葳直奔到了腦機主機前。

白葳輕拍了拍主機：“雖然我還沒測試過，但我想主機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俞楠英也盯着主機：“你昨天說是線路燒了，查出來了是什麼原因導緻的嗎？”

如果是人為的，那麼他們或許能根據痕迹找到那個一直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幕後真兇。

“說到這個就有意思了，”白葳突然哼笑一聲，“我在修主機之前，特意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主機一遍，但我發現……主機并沒有被人為破壞的迹象。”

路知随凝起眉頭：“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迹？也就是說主機線路是自己燒的？這不太可能吧？”

人類科技發展到今天，機械自我産生故障的幾率已經越來越低了，連百分之一都不到。路知随在異能者聯盟工作了那麼久，還從沒遇到過腦機主機損壞的情況。

“你也覺得不對勁是吧？所以我把主機全拆了，把每一個零件都看了……你們猜怎麼着？”白葳挑挑眉，“我認為主機線路被燒，很有可能是腦機導緻的。”

白葳走到腦機前，将它拿在手裡仔細端詳：“昨晚接近淩晨一點的時候，這台腦機向主機發射出了一道異常強烈的電流，直接将主機的線路給燒了。”

腦機被白葳拿在手裡，反射出極具機械感的冰冷光澤。

“就好像……這台腦機裡住了個人，這個人操縱腦機破壞了主機似的。”

住了個人？淩序不由回想起自己曾經用這台腦機做心理測驗時看到的那團“黑墨”。

它就是腦機裡的“人”嗎？

“主機已經組裝完成，我要來測試一下了，”白葳看了一眼在場的幾個人，最後對着淩序說，“你要是發現有什麼問題，記得幫我關下主機，按這個按鈕就行。”

白葳指了指主機側邊一個紅色按鈕。

“你打算怎麼做？”淩序有些好奇地問。

“很簡單啊，你們平時怎麼做心理測驗的，我就怎麼測試。”

她邊說邊躺到床上去：“好了，趕緊幫我帶上腦機吧，還有很多人等着用呢。”

淩序走到白葳身前，幫她帶上了腦機，白葳還補充道：“整個過程大概會持續十分鐘，你十分鐘後記得叫醒我。”

“好。”淩序應了一聲，還嚴謹的在電子手表上調了一個鬧鐘。

淩序幫白葳按開腦機上的按鈕，她看到白葳的身體一沉，顯然意識已經遠走了。

測試開始後，心理測驗室的人都沒有再開口，大家目光緊鎖着單人床上的白葳，靜靜等待着漫長的十分鐘過去。

淩序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的電子手表，或者看一眼單人床上的白葳。

時間如同流水一般走着，一切都如此平靜。

“叮鈴鈴”的鬧鐘鈴聲傳來，十分鐘的時間終于宣告結束。

淩序上前将腦機上的按鈕關掉，然後拍了拍白葳：“白醫生，時間到了。”

沒有任何回應。

她眉頭一皺，正想再一次呼喚白葳時，她忽然看到那張單人床上有一張紙條。

紙條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兒的，上面寫着：“我在腦機中等你。”

淩序清楚明白地看到落款處寫着兩個字：莫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