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滿安撫起了王姐,“那沒事,王姐你先繼續去記門裡的東西吧,準備食物的事我來。”
這屋裡是一塊手臂長的豬五花肉,小滿費力地将上面的草繩提起,一步一步地向外挪動。
“凱文,來幫幫我,我提不動。”小滿累得滿頭大汗,呼喊着靠在牆壁處發呆的凱文。
沒想到凱文一見小滿手中提着的東西,原本的淺笑忽然凝固在臉上。他眼中的驚恐與厭惡交織,迅速将頭偏到一旁,看起來比看到嬰兒時還激動。
小滿放下手中的肉,來到凱文身邊,“怎麼了?你是素食主義嗎?”
“不是的,隻不過,不過,”凱文偏着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算了,你就當我暈血吧,我暫時見不了紅肉,抱歉。”
小滿略一思索,将凱文推到另一側門邊,“這個粉色的門後面是盒裝曲奇,隔三扇門的鵝黃的那個是一桶棒棒糖,還有那個藍色的門……”她挑了些不帶血的東西,将門給凱文一一指出。
有了人幫忙,小滿搜集東西的速度提升不少,不一會就搜集了一大堆廣義的可食用物品。她整理着記憶,确信一樓不再有可以食用的東西後準備原地坐下休息會。
樓梯間傳來一陣騷動,原本離開的人又再次回到了這裡。前面站着的人手裡拿着魚叉,園藝剪一類的大型工具,稍微靠後站着的人拖着一瓶滅火器。看來二樓的東西雖然有限,但還是給他們湊出了一套像模像樣的武器。
小滿拉着凱文興奮地躲在柱子後靜待事态發展,說句實話,她雖然覺得他們注定會失敗,但依舊很好奇這樣會不會對嬰兒造成傷害。
嬰兒從沉睡中蘇醒,他饑腸辘辘,急需進食。于是嬰兒四下張望,試圖尋找送到嘴邊的美食。可離他最近的不是美食,而是一群手拿利刃的人。嬰兒困惑地看着向他移動的人群,像是看到了新款玩具一樣充滿了好奇。
一個白色的物體被站在前排的牛仔擲出,那個東西砸在嬰兒胳膊上連個印都沒留下,難道攻擊失敗了?
小滿眯着眼看向那個白色的物體,恍然大悟:是商品包裝袋裡的奶瓶!難道他們已經知道奶瓶的用途,還借此制定了策略嗎。
那點力度打在嬰兒身上像是給他撓癢癢,可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奶瓶的存在,眨巴着好奇的眼睛低頭看向那個于他而言如螞蟻一般的奶瓶。
嬰兒用左右兩隻手的食指将它捏起,小心地舉到了嘴邊。他努力地噘着嘴湊近它,輕輕舔舐着奶嘴,那專注的神态仿佛是在品嘗什麼比人類還要好吃的珍馐美味。
趁着嬰兒全神貫注地研究奶瓶,牛仔他們迅速接近嬰兒,高舉着手中的利器重複穿刺劈砍的動作。一瞬間,嬰兒的腿上出現了許多汩汩冒着鮮血的血洞。
“有螞蟻,有螞蟻!”嬰兒感受到腿上的刺痛,連奶也沒耐心喝下去了。他伸手抓撓着自己的腿,嘴一扁,像是要哭出來。
那些圍在他腿邊的人狼狽地躲避着嬰兒的動作,但仍無濟于事。他們就像是保齡球的球瓶,東倒西歪地跌落一地。
不過牛仔是這些人中的例外,他憑借自己矯健的身手攀住嬰兒的後背,在他分心對付腿上的人時爬上了他的脖頸。牛仔摩挲着手中像是長針一樣的武器,在大緻确定了嬰兒的頸動脈後卯足力氣向他的頸部紮去。
鋒利的尖頭輕松地刺穿了嬰兒的皮肉,嬰兒捂着脖子,一臉的不可置信。正當牛仔還想再補一下刀時,嬰兒忽然哇哇大哭起來,那哭聲的穿透力說是之前的好幾倍也不為過。在場的衆人皆在這場音波攻擊中敗下陣來,他們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捂着耳朵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不過首當其沖自然是離嬰兒最近的牛仔,他被聲波震得整個人都恍恍惚惚,腿一軟,就撲通一下從嬰兒的身上栽倒了下去。看着掉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牛仔,嬰兒的哭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滿含憤怒的埋怨吼聲,“你這個壞蟲子,幹嘛咬我!幹嘛咬我!”他将牛仔團在手心狠狠揉捏,随後将一團球狀物體往嘴中一丢,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嬰兒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就像是感受不到似的,不滿地四下張望,“我要吃東西,我要吃東西!我餓了!我餓了!”不經意間,他看見了不遠處正在地上匍匐爬行的人,眼前一亮,笑呵呵地将手伸了過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巨手,處在末尾的錢哥的腿都吓軟了。他一把抓住正在努力站起的濤哥的腿,嘴裡不住地喊着些什麼求求你救救我,我可是你的恩人一類的話。濤哥被錢哥猛地一拽,原本就搖晃的身體就像一根飄搖的稻草,一下子就跪磕在地上,動彈不得。
濤哥費力地支撐起上半身,看看後方緩緩伸來的巨手,又看看前方正在手腳并用爬行離開自己的錢哥,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危急時刻,一股白霧忽然在場地中蔓延。
嬰兒吸進幾口白霧,嗆得不住咳嗽。他惱怒地看着漸漸隐沒在白霧中的濤哥,伸手正要去抓。一個奶瓶忽然被用力擲出,砸到嬰兒的臉上。他愉快地改換了策略,找尋奶瓶去了。
凱文見嬰兒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趕忙上前揪住濤哥衣領,将他拖到安全的地方。小秦放下手中的滅火器,扶住了□□粉嗆得鼻涕眼淚直流的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