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隻是嘴饞，随着炸雞味道的愈發濃郁，強烈的饑餓感快要令陸終産生幻覺。

“指揮，我們釋放的信息素沒有問題，另一個模拟艙裡的alpha狀态符合受測者的正常數據。”

總指揮查看了超維模拟的信息素詳細數據，的确不存在什麼問題，超維模拟的是受測者最渴求的信息素的氣味。這個隻産生了饑餓感的alpha，隻能說是她的個人問題。

陸終緊咬着口中的口咬膠，好似口裡咬着的就是炸雞一般。然而炸雞的味道逐漸消散，陸終也聽清了艙内的廣播正說着什麼：“受測者陸終，請完成進食後再進行測試。”

咔嚓一聲，模拟艙艙門打開，陸終坐起身，看到穿着嚴實的測試員，拿來了幾袋營養膏。

“從來沒碰上過隻會對信息素産生饑餓感的受測者。”

陸終有些不好意思，她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因嘴饞耽誤事兒的情況。

營養膏的口感很差，黏糊糊的有點糊嗓子，但口味多，最主要的是這玩意飽腹感強。

要不是價格高昂，單憑這飽腹感，陸終還真想多囤一點，在吃不起飯的時候，還能墊墊胃。

結束了進食，陸終還在不斷地咽着口水，想要咽下那好似還有營養膏黏在嗓子眼的感覺。

陸終這邊測試重新開始時，白榆那邊的測試已經臨近尾聲，因為這一小插曲，二人不得不分開完成後續的測試環節。

強烈的飽腹感下，模拟艙内釋放的信息素不再是炸雞的氣息，而像是雨後走在落葉滿地的林間。

樹木的清香放松着陸終每一根腦神經，她感覺自己如同一條在大海中暢快遊動的魚，大海深處似有一股無法言說的誘惑力的氣息向她釋放，誘惑着她向其遊去。

無意識将犬齒深深紮進了口咬膠中，屬于陸終的信息素也在模拟艙中充盈。

采集設備記錄着信息素的強度，急速提升至A等後，減緩了攀升速度，最後停在了A+，正當數據員準備記錄時，停在A+的那條線閃了閃，又開始攀升。

模拟艙内，陷入精神幻境的陸終享受着此刻獨特的身心平靜感。

陸終确信自己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色，至少沒有以這樣的視角見過。

滿天的星辰倒映海面，海面平靜而祥和，她感受着海水一下一下地撫過身側，内心的暢快使她忍不住發出呼喚，不似人聲，而是古老、悠長的吟唱。

她被什麼大型生物托舉着，身下觸感冰涼光滑。

是魚類嗎？

陸終猜測着。

精神幻境中的陸終被載着她的未知生物帶進了水下，冰涼的海水淹沒了她，卻讓她生不起絲毫反抗的情緒，溺水的窒息緊張感随着一點點淹沒陸終的海水席卷了陸終的全身。

信息素的強度指标越過了A+最終停留在了标紅的S上，指标線抵着測試儀的頂端停下了，這代表什麼？代表信息素的強度是測試儀的極限但不是陸終的極限。

總指揮看到了這數據，直接聯系了自己的老友。

若是有這般強度的信息素，那麼精神力也同樣不會差，這等人才，該好好培養才是。

曆史測試數據記載之中，不是沒有S級别的信息素強度的受測者，但數量極為稀少，那些受測者後來都成了黎星赫赫有名的人物，無一例外。

有羲和上将等為黎星做出過重大貢獻的前輩，也有總能給天星系智慧生命體帶來不少麻煩的存在。

白榆已經完成了精神力的檢測，撕掉身上貼着的各種儀器觸頭後，換回了衣服，還剩一項體能測試，他的全數測試就完成了。

起身離開模拟艙的時候，白榆看了一眼陸終的模拟艙，見陸終仍在完成測試，隻得先一步離開。

模拟艙内，完全屏蔽掉了外界的信息反饋，隻能直接接收工作人員傳遞給艙内的消息，白榆無從曉陸終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又為何會跟他錯開後面的檢測。

但想到早上的時候在巷子裡他感受到的來自陸終那壓迫感十足的信息素，白榆也有了判斷。

那絕對不是B級的alpha能夠做到的程度。

不管如何，多一個強大的隊友，好過拖團隊後腿的累贅。

白榆内心多少有一些說不上來的複雜，他習慣了陸終在精神力方面被自己壓制，習慣了自己才是能夠主導事情發展的那個人，習慣了自己對陸終的“勢在必得”，可當一樁樁、一件件超脫他掌控的事件的出現，白榆也有些不安。

他感覺陸終變了許多，與他記憶以及認知中的那人不同了，明明不論是模樣還是性格仍舊是陸終本人，但又不似過去那個會護着他的姐姐。

或許從他随着家人到中心城區的時候，他與陸終就不再是當初那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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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艙打開，陸終猛吸了一新鮮空氣，她懷疑自己剛剛差點窒息。

“測試已完成。”

測試音響起，陸終走進下一個測試點。

剛剛的體驗太過玄妙，陸終都分不清自己看到的那星空、感受的海浪、觸碰的魚身是幻想還是真實，畢竟五感對于海水的冰涼、海風的氣息、魚身的觸感等反射給大腦的信息都真實的可怕。

待陸終完成測試表上所有的檢測項目後，前往等候室，與其他人會合。他們同樣在等檢測站的數據更新，等他們的最新數據确認無誤後，需要再掃描一次芯片，更新每個人芯片中記錄的個人數據。

“怎麼這麼慢？”白榆打量一番陸終，沒有發覺她的身上出現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