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通道到瀑潭的最後一段路是在水裡的,這讓範遙很好奇那天他抱着君沁來的時候,明明洞口僅半淹在水裡,怎麼過了幾天,這洞口卻全淹水裡了。
範遙決定之後找機會研究下。但現階段正事要緊。
在不用輕功趕路的情況下,範遙回到暗部駐地就花了三天。範遙對此隻有一個感想──沁兒妳住好遠啊,我以後要搬去那兒住。
駐地裡沒人。
這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他都說了他沒事吩咐,大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去。這群其實也是閑不太下來的暗部成員,不是聽他的話去給楊逍幫把手,就是去遊走江湖兼收集情報,是不可能停留在駐地裡什麼事都不做的。
隻是,當範遙想省力找人辦事卻沒人可找時,那個内心還是有點覺得可惜的。
好吧,不就是查把刀主,他自己來。反正之後汝陽王府的情報也是得他自己查。
範遙連房間都懶得回去,把小墨蛇放到地上随牠爬,把短刀拿出來,就在前廳席地而坐的拆了起來。
對有着深厚内力的範遙來說,拆把刀不需要用到什麼工具,輕輕一用勁,位于握把處的鉚釘便被推了出來。範遙卸掉握把,觀察起刀根。
就範遙所知,有些刀匠會有獨特的刀根鍛治或是在刀根刻銘,所以隻要看刀根,有很大的機率能推測出刀匠為誰。
刀根沒刻銘,但鍛治法确實帶有着獨特的風格。
範遙把握把撿起來觀察,手上的刀刃随手往後一甩,釘在入口牆邊──
還伴随着某人的無聲驚呼。
「偷看啊?手上的镖要不要先收起來?」範遙頭也不回說道。他眼睛繼續盯着握把查看,手上倒是把小墨蛇撈進懷裡。
安靜了幾秒,剛剛躲在外面的那人畏畏縮縮的開口道:「主人──屬下以為是敵人,不知是您──」
「那你要慶幸你手上的镖還沒射過來,不然那刀,就會在你頭上。」
「────」
今日正好回到駐地的是岚。他剛剛隻察覺裡面有人,由于暗部駐地位子隐密,現在主人與同伴們也都在外,這時候出現的人十之八九是敵人,他才正想要确認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确,畢竟也是有可能跟自己一樣是同伴回來,哪知定眼一看便飛來一把小刀,吓得他差點就要把手上的镖射過去了。
還好隻是差點。
襲擊主人可是不赦之罪啊!整條命賠上去都不夠啊!
「把刀拿回來。」範遙音調慵懶,并沒有因為岚的無禮而生氣,他現在覺得幫手來了真是太好了,他有人可以使喚了。
聽的出範遙現在心情不錯,岚暗自松口氣,正準備将牆上的短刀拔出,卻在看到刀根的時候一愣,下意識就開口說道:「──孟玄先生的鑄刀?」
範遙詫異回頭道:「你認識?」
岚把短刀拔|出來,又再稍微看了下,「是,屬下對于刀劍略有研究。」
範遙本以為要拿着刀到處打聽或是去翻書看看有無記載,沒想到情報上門的如此突然。
以往從不在意下屬們私下那些個人興趣嗜好的範遙,第一次覺得有把這家夥撿回來真是太好了。
心情好啊。
「來,過來坐下。」
岚聽話的坐下後把短刀交回給範遙,但範遙沒接。
「關于這把刀,把你所能知道的都說出來。」
岚一聽就知道範遙想查這把刀,便認真的看了下,從刀根至刀尖,甚至連握柄都細細的看了一遍,說道:「回主人,這刀确實是孟玄先生所鑄。孟玄先生的特色是刀根不對稱,一側筆直一側流水,鉚釘約在兩寸之處,三寸之處簍空收腰。刀身帶有血槽。刀頸較短。護柄對稱。」
如此研究透徹,難怪他一眼就認,範遙都想誇他了。
「那這孟玄先生的事你清楚嗎?人在何處?」
「孟玄先生常居于華山派附近。其實華山派的刀多數由孟玄先生所鑄,所以這刀應為華山門人所屬。」
「華山派──」
「主人,您是想查鑄刀人還是持有人?」
「持有人。」
「恕屬下無能,華山派并非屬下負責範圍,對華山派實情并不清楚。但若主人是想查找持有者,請恕屬下鬥膽一問。」
「說吧。」其實範遙覺得能把範圍縮減到一個門派已經非常好了。
「不知主人是否有聽過白垣這名字?」
範遙愣了。
白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