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願意,所以我不會強迫你一定要道歉,但我覺得你說得太過了。這是賭注吧?總是要有點強人所難才有意義吧?」
張無忌都這樣說了,範遙也隻能認了,是他先說随張無忌開的。
兩人擊掌成約。範遙首次這麼不希望自己輸,他可一點都不想跟謝遜道歉。
兩個人回到主屋,那包解藥還在桌上,謝遜在屋裡,周芷若在竈室。張無忌拿起那包解藥,笑着問範遙:「這真的是解藥吧?」
範遙無奈的拿過藥包,「教主要是不信任我就别吃了吧。」
張無忌伸手,「拿來。」
範遙眨眼,「認真?有可能是毒藥喔。」
張無忌不為所動,「你會害我嗎?」
「不會。」
「這不就行了。給我吧。」
範遙隻好乖乖交還了藥包,說道:「獅王跟周姑娘那邊,教主去勸還是我用強硬點的方法?」
「例如?」
「直接下在飯菜或是水裡,或着更粗暴點硬喂也行。」
範遙的坦誠讓張無忌笑了,「我去勸吧。你幫我把周姑娘叫過來,然後我想喝綠豆湯。」
「好。」範遙靠在張無忌耳邊說道:「我幫你煮一桌郡主喜歡的菜。」
張無忌臉稍紅,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進屋找謝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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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張無忌把範遙支開,不知道跟謝遜還有周芷若說了些什麼。
範遙既然被支開,眼看張無忌應該沒空理他,他便去偷偷摸摸的把殷離挖出來,把人帶到了島北邊,原先謝遜在住如今被帕莎明教轟得半毀的小屋去。運氣不錯,還有能遮蔽風雨的屋檐跟能躺的床一張。
自從當年救過紀曉芙之後,範遙對于救瀕死之人倒是挺有心得,輕輕給殷離喂下救命藥之後,再用易筋經幫她化開,不到半時辰,殷離便悠悠轉醒。
「────阿牛哥哥?」
「殷姑娘。」
殷離愣了下,看着範遙迷糊糊,「叔叔是誰?」
「我是金花婆婆的故人。也是妳阿牛哥哥的熟人。」
「?」
看殷離懵懂,範遙将聲音放的更柔,「殷姑娘,妳還記的睡着前發生什麼事嗎?」
「睡着前──?有個亮亮的東西,然後突然好痛──我似乎是被人刺了一劍──」
「有看到兇手嗎?」
「兇手──白衣──唔!我的頭、好疼──」
範遙看了下殷離的頭,确認沒有外傷後便放心,繼續緩緩輸着易筋經,續道:「殷姑娘,兇手以為妳已經死了。所以暫時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好嗎?我怕她下狠心又再殺妳。」
經過了易筋經的療傷,殷離清醒了些,突然懂了範遙再說什麼,「叔叔,我知道兇手是誰!兇手是周芷若!我看到她想害人,她怕我說出去所以要殺我滅口──峨嵋派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妖尼姑的徒弟長的再漂亮都是讨厭鬼!阿牛哥哥被她騙了!我要去跟阿牛哥哥說!」
範遙稍微伸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
「我知道,但此事莫急。周姑娘将罪全嫁禍給了趙姑娘,此時趙姑娘不在,妳即便出去指認,她也能說是妳神智不清認錯了人。」
「趙姑娘?」
想起殷離跟趙敏沒有正面照過面,應該不知道趙敏是誰,于是範遙簡單說明下。
「就是周姑娘原本想害的人。」
「那為何那位趙姑娘不在?莫非周芷若不僅殺人還栽贓嗎?!竟然如此下賤!」
範遙直接無視殷離生氣的憤罵,安撫她,「郡、趙姑娘雖然受了些傷但不會有大礙,她已離島,周姑娘暫且害不到她。」
「那就好,那我要去跟阿牛哥哥說周芷若不是好人。」
殷離起身,心動不如行動,就算身體還感覺虛弱也要去。範遙看殷離如此有行動力,明明走路都不穩卻還要去,覺得有些無奈。
「殷姑娘請稍等,妳還活着這事先不要跟妳的阿牛哥哥說,我們得先查清楚周姑娘為何要這麼做。在島上妳先避一避,等我們都回到中土,周姑娘稍感放心後妳再現身。周姑娘作賊心虛心裡有鬼,不多時便會露馬腳。為求平安,妳回去後先裝瘋賣傻一陣子吧。」
殷離輕輕點頭,她也不是傻子,她懂有這樣做的必要性。然後她拉拉範遙的衣袖,「叔叔,我餓了。」
範遙笑,拿過手邊的小桶給她,裡面裝着幾碟小菜,還有些糕點跟饅頭,「這兒有些食物,妳先吃。白天我無法抽身離開,隻能委屈妳吃糕點饅頭先撐着,要是還餓的話,摘些果子果腹吧,晚上我會來給妳送飯療傷。」
殷離一邊吃飯一邊含糊說道:「嗯嗯,叔叔煮的真好吃。」
範遙失笑,又給了她幾顆糖,「有需要什麼跟我說,我再帶過來給妳。要到處跑也可以,妳自己一人萬事小心,别讓其他人碰上了。」
「叔叔,這靈蛇島我也從小在這生活,你放心吧。」
範遙覺得殷離也是個好女孩,希望她能跟殷野王冰釋前嫌,便又交代了幾句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