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艾西利亞家族,在騎士團和教堂一連串的行動之下,成功……宣布退出貴族家族。
帕朵蘭父母遺留下來的财産留給了小姑娘,但祖上的一切,想也知道,得喂一些路上的蛀蟲。
好吧,這些是惡毒的揣測,畢竟,小家族能殘存到如今就算不錯的了,哪來的什麼積蓄啊。
留給她的,隻有一座搖搖欲墜的老房子,和爸爸媽媽生前的一些積蓄。還好父母不是坐吃山空類型的,不然帕朵蘭小小年紀估計就得為自己的生計奔波了。
帕朵蘭拿到母親曾經帶着的那枚懷表,打開暗格,一張全家福出現在她面前。
“以前還說藏照片老套,現在看來還是很有用的嘛……”
金發少女在教堂的彩窗下喃喃自語,透過陽光,她一身五彩絢麗的流光。
“帕朵蘭,過來~”一個漂亮的修女小姐姐在教堂門口向她招手,她是她新的監護人,愛莉莎小姐。
帕朵蘭轉身拿着懷表向這個修女小姐奔去,臉上浮上孩童般開心的笑容。
希望……這次真的能單純當個孩子……
***
迪盧克一進門,就直面了許多看過來的眼神。
父親克利普斯和弟弟凱亞沉默的圍坐在一張圓桌邊,女仆們也安靜随侍在一旁,在跳動的燭火映照下,飄逸着風雨欲來的氛圍。
而迪盧克,即是這個對象。
“嗯……父親,凱亞,你們還沒休息嗎?”迪盧克面容冷靜的關上門,走過去拉開圓桌邊的一張椅子,滋啦的摩擦聲響起,讓迪盧克提起的警惕心瞬間緊繃,他眼神直直的注意着父親的動向,很怕這位老父親突然暴起。
克利普斯看着兒子這好像耗子見貓的情态,沉沉歎了口氣。
“迪盧克,你今天做了什麼?”克利普斯語氣平穩的詢問,内容沒問題,語氣沒問題,但,就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老爺生氣了。
凱亞眼神在克利普斯和迪盧克身上不動聲色的轉來轉去,就算迪盧克向他打眼色詢問,他也當沒看到。
迪盧克看自己弟弟這幅情态,就知道指望不上這小子,邊坐下,邊含糊回答,“唔,就老樣子,訓練,幫助民衆……”
克利普斯曲指敲了敲桌面,清脆的響聲讓迪盧克下意識的站直。
“哦~是嗎?我怎麼聽說蒙德今天出了個少年英雄,幫助了一位美麗的貴族小姐啊?迪盧克,你知道什麼嗎?”克利普斯轉動着指根的寶石戒指,眼神直直盯着自己的傻兒子。
迪盧克額頭滴落下一滴冷汗,眼神緊張的回看回去,他不知道這件事他做錯了什麼。
克利普斯看着兒子在燭光下清正的眼神,語氣輕柔帶着告誡的告訴自己的兒子,“艾西利亞的玫瑰每一朵都帶着紮人的尖刺,但她們的芳香卻會引誘每一個心懷鬼胎的卑鄙者,我的兒子,艾西利亞家這朵幼小的金色玫瑰可不是那麼好摘的。”
迪盧克瞳孔震驚的看着他絮絮叨叨的父親,簡直不能理解,父親他說、說的是今天的那個小姑娘嗎?!
“我沒有對她心懷鬼胎!!”迪盧克重聲搶白,“而且!她還是個孩子啊!”
克利普斯絮叨的話語一頓,擡頭看進迪盧克眼神裡的情緒,接着呐呐轉移了話題,“那對于騎士團對艾西利亞家族的處置,你有什麼看法嗎?”
雖然話題轉移得實在生硬,但迪盧克的身軀切實松懈了下來。他彎腰坐到了柔軟的皮椅上,背靠椅背,長手一伸,撈過了父親身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騰騰的紅茶,豪飲了一口。
“咕咚。呼——看法?我沒什麼看法啊,合理合法合規?”迪盧克閃亮的眼睛看向父親,成功讓克利普斯的額頭開始了一陣一陣的苦惱無奈。
克利普斯想,他跟愛人也算不上完全光偉正的人啊,而且這些年的商業往來也是一直帶着迪盧克這孩子的,怎麼……就、就這麼光明磊落呢!!
要是能跟凱亞調和一下就好了,一個明顯深沉過頭,一個卻天真正義過頭,唉……
凱亞一直當着局外人,但是現在克利普斯的眼神在他跟迪盧克身上深沉的掃來掃去的,成功讓這隻散漫的小孔雀正襟危坐。
克利普斯又敲了敲桌面,噔噔聲成功讓兩個各懷心事的孩子看了過來。“我的兒子們,這件事中,我收到消息稱,艾西利亞家族的祖業完全被中間的不知名人士侵吞了,其所得利益并沒有流入騎士團的公庫。這些消息,說明了什麼?”
“什麼?!”迪盧克猛的站起,帶翻了手邊的茶杯,它咕噜咕噜的快速滾動着摔下了圓桌,咔嚓一聲,碎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