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可能感受到了什麼,一手逮住派蒙的腳,渾身的寒毛都叫嚣着遠離,語速極快的答應,然後不停頓的轉身加速跑遠了,連跟鐘離打個招呼都做不到。
從剛才起就一直做着壁上花的鐘離總算開口了,“你是為了那些孩子才答應那個魔術師的嗎?”
瀾水笑看着空倉皇逃離的背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璃月裙裝,說,“那些孩子中也有璃月樣貌的。”
鐘離沉默,畢竟不要說是他執政時,就算現在由人類全然決定未來的方向,都無法避免璃月會出現魔物,會有孩子流落在外。而且……
他看向身前女性的背影,一如往日。挺拔如松,亭亭如杏樹,庇護着病中的人們。她一直求的,是百姓無災無難,無病無痛。所以,她才會為那些孩子接過壁爐之家的橄榄枝。
“孩子還小,現在他們尚還純白,我不願見生命的幼芽就此凋零。”瀾水淡淡的解釋着自己的選擇,她也知道,現在的鐘離并不會對此指手畫腳。
霜白的月色下,長發的女性轉頭去看身後默然無言的男性,朗朗笑意的建議,“鐘離先生,要珍惜生命的無常與短暫。但是,你的話,我的建議是,去看看人間百景吧,親切的融入他們,去感受這人類雖短暫卻又燦爛的一生。”
“時間還尚早,你現在是自由的。”
瀾水說完話,轉身就向自己暫時栖身的旅店走去。鐘離呆怔了一會兒,邁步跟上。在他跟上來的時候,瀾水問,“後天我大概就回璃月了,不知鐘離先生是何打算啊?”
“一同回去吧。”
“也好,現在無拖礙,去看看那些故人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遠。就如,幾千年以前,岩之魔神在前,玄醫妙手在後。隻不過,現在是女性在前面輕快的邁步,男性在後溫潤的看着她的背影……
時間流轉,歲月不待,轉眼間過去了兩年。
璃月不蔔廬櫃台邊,坐着一位氣質溫潤如青玉的女性。她碧色的眼瞳掃過手中的醫書,另一隻手不斷拂過膝蓋上趴睡着的小女孩淺紫色的頭頂,讓人昏昏欲睡。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焦急的步伐聲。緊接着,不蔔廬進來了一個抱着孩子的婦人。
她眼裡不斷流出驚恐的淚水,喊着,“孩子!我的孩子!救救她!”眼神在觸及櫃台邊的瀾水的時候,憋不住的抽噎出聲,“瀾水醫師,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瀾水撫着七七頭的手一頓,擡手一揮,柔和的水幕便攏住了那邊婦人懷裡的孩子。
她把七七搖醒起身,果斷接過孩子,診斷起來。先是探了探孩子的體溫,接着檢查了孩子的五官情況,之後把脈探視。
“這是……發了高熱啊?她有受寒嗎?”瀾水一邊用水幕降低着孩子的體溫,一邊詢問着婦人。
婦人在瀾水檢查期間一直雙手不斷交錯揉搓着,臉上面色恐慌的直直盯着孩子,聞言,忙說,“是是!昨晚上小瑤跟鄰家那幾個孩子瞞着我們去了河邊玩,之後我們也沒發現。直到今早這幾個孩子都生病了,我們感覺不對,逼問之後才問出來的。小瑤最嚴重,發熱高燙,怎麼都降不下來,所以趕忙來不蔔廬看看。”
在說話期間,瀾水吩咐七七抓藥,順帶着給孩子拿了一張毯子裹上。
等體溫降下,瀾水把孩子交還給了婦人,順帶着還有幾包退燒藥和治療風寒感冒的藥。
“之後回去多注意着點孩子的狀況,如果體溫還升高,就煎這幾包。”瀾水指指黃色的紙包,“如果好了,之後可能會有感冒的症狀,那就白色的這幾包。”
“這段時間晚間變涼了許多,要注意身體,這些,如果大人有症狀,那就加大藥量。懷蘭嬢嬢,記住了嗎?”瀾水盡量讓自己的話簡單易懂,收取了較少的藥錢之後,送走了母女二人。
“水、水……”七七走到瀾水身邊,手指抓住她的衣擺,跟她一起站在不蔔廬門口看着門外。
璃月這不變的天氣,居然在此時開始飄起了白色的雪花。
“唉……”瀾水歎氣,本想轉身進屋的,但眼角看見了一道撐傘從轉角而來的身影,她停下了。
她把七七趕回室内,給這個小僵屍準備好溫暖身體的毯子和小火爐之後,連忙告别了她,走出了不蔔廬。
飄然的白色下,瀾水迎上了前來接她的男人。
“這般冷的天氣,你怎麼出來了?”
“來接你回去。歸終他們也來了,正在鬧騰呢,走吧。”
“好。”
油紙傘傾斜向瀾水的頭頂,兩人并肩走着。時不時的對上視線,笑意清淺。
瀾水想,感情這種東西,随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