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七七歪頭,長生敷衍安撫了一下她,接着順從心意爬到了七七身上盤了起來。
“還是不去了的好……”
白術去到不蔔廬後方,這裡有着好幾個煎藥火廬。
他選了常用的一個,開始加水煎藥,守着的期間,便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這種方法好像很需要天賦啊……”白術翻着手裡這本不知從哪裡流露出來的強身仙術,臉上帶着點思索。
他知道有辦法可以查清來源和真實性。但是,既非凡人手段,那他必是很難有立場開口詢問的……
想到長生的那個徒弟,白術頭疼。以前尚還好,但現在的話,居心不良接觸……會被鐘離先生追殺吧?
唯獨這個,白術感覺不行!
他頭疼的按了幾下太陽穴,想緩解幾分。
“這身體是越發虧空了……”白術擡手看着蒼白的掌心,喃喃。一錯眼,他盯着手裡的書,眼神一閃,下定了某種決心。
隻能委屈長生的臉面了……
白術等藥好了後,裝盤放入保溫盒中,轉身提着,向不蔔廬旁邊專置的病房走去。
門一開,他就看見朝夕虛弱蒼白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一副瀕死之相。
白術走近,把藥碗擡出來,在朝夕神志不清醒的情況下,強灌下了藥物。
她的動靜由劇烈反抗漸漸轉變為了乖順,很快,一碗藥下去,肉眼可見的,臉上逐漸恢複了紅暈。
白術把藥碗放下,沒走,反而在床邊坐下了。
他知道,她暫時是醒不過來的。回想起遇見她的那一天,白術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一種欣喜。
那天,是平常出診的一天。白術帶着長生去翹英莊給人看病,順帶着想帶點茶葉存貨回來。
倒不是璃月港沒有,主要是白術需要一部分新鮮的用特殊手法炮制成藥物。
而且,恰好那幾天負責翹英莊這片委托走镖的嘉明少年很忙碌,已經騰不出手來接他的委托了。所以,白術隻好親自走一趟。
這一走吧,就撿到了個倒在野外的瀕死姑娘。
當時她氣若遊虛,但遲遲不肯閉上雙眼,明明雙頰都被病氣掏空,但就是燃燒着熾熱的求生欲。
白術救下了她。
然後……逐漸發展成了這樣,無法脫手,也不能脫手的現狀。
在白術發呆這段時間,由于身體受藥物滋補,朝夕神志漸漸清醒了過來。
最先感受到的,是自己身體一如往常的沉重。接着,是口腔裡殘留的難言苦澀味。加上由于常年生病,寸步難出,她不知什麼時候把自己的聽力鍛煉得很好了。
所以,她聽出了身邊某人的呼吸聲。
淺淡的、微弱的……在想事情嗎?
朝夕睜眼,理所當然的把手臂纏繞了上去,摟住了白術的脖子。
白術全程沒有反應,不知是縱容還是什麼。
朝夕想,她的生命不知道何時終結,那麼,不幸招惹上她的這個病弱醫生就别想獨善其身!
她湊了上去,伸出舌尖細細舔着白術的唇縫,雙眼直直盯着咫尺之隔的這雙非人蛇瞳,眼裡帶着強烈的脅迫之意。
脅迫?白術笑起來。
趁此時機,朝夕的舌尖鑽入了他的口腔,糾纏在了一起。
細細的水聲在這間隻有這兩人的病房裡回蕩着。
很快,撐不住的朝夕開始反抗了。一爪子抓傷了白術的脖子,留下了三條标準的紅痕。
“嘶——”白術冷哼出聲,放開了朝夕。他伸指觸碰到傷痕的邊沿,再次痛哼了一聲,眼神一直看着朝夕。
但朝夕秉承着自己舒服就好,管他人死活啊的躺下,拉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白術看了幾眼背對着他的背影,收拾好一切,轉身出門了。
路過不蔔廬門口的時候,長生一眼就看到了那顯眼的痕迹,直嘀咕着傷風敗俗。
當然,長生不是批判朝夕,是批判白術。
畢竟……一個身體虛到每天卧床的強迫另一個還有力氣走動的人?滑天下之大稽!
别以為她是蛇就不知道人類世界的規則了,白術那家夥明明是自願的!而且占了大便宜!
隻可惜那個小姑娘,身體不好就算了,眼神還不好!把大灰狼當小白兔撩撥,現在好了,被這人無聲牽在手裡了吧?!
可惡!要不是他拿捏着她的把柄,而且小姑娘也成年了,她一定要去玉京台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