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肥肉很生氣啊,橫肉遍布的臉上試圖擠出恐吓的神色。但鳴澗笑眯眯的伸手拂過腰間的刀柄,紅豔的指甲映着漆黑的刀鞘,帶着異樣的危險。
大肥肉果斷閉嘴了。臉上肥肉堆積,擠出和藹的谄媚笑臉,“鳴澗啊,這不是父親我太急躁了嘛?這次可是有許多大人物會出席啊,為父心急也是值得體諒的,對吧?”
裝着裝着,德水家主又難耐不住的開始了明裡暗裡的威脅,鳴澗笑臉全接了下來。
等人轉過身,鳴澗看着這塊行走的大肥肉,溫柔的心想,到時候是活刮呢~還是活刮呢?
大肥肉打了個寒顫,回頭以那被臉肉擠得都快看不見的小眼睛威脅的瞪着鳴澗。
鳴澗快步上前,心想,還是活刮加火燒吧,紅豔豔的,喜慶~
坐上去往宴會廳的馬車,鳴草在一旁随侍,鳴澗撐着臉,眼神悠遠的看着遠處的海平線,心神跟着另一隊死士走遠了。
希望一切順利……
到達宴會廳,在門口,就很不巧的撞上了社奉行的來賓,神裡家主神裡绫人和白鹭公主神裡淩華。
看着儀态萬千,美麗動人,因其美貌善良被稻妻民衆賦予白鹭公主美名的神裡淩華,鳴澗不自覺的看走了神。
然後,一堵胸膛很沒有眼力見的堵住了她的視線。鳴澗保持住微笑,擡眼溫柔似水的看去。果不其然,是神裡绫人這隻笑面虎。
兩人都笑眯眯的,氣勢針尖相對的不斷交鋒着。明明能感受到這兩人氣氛的險惡,但不知為何,沒有人能插進去。
直到神裡淩華喊了一聲兄長,神裡绫人這才作罷。
兄妹兩攜手走遠,而鳴澗笑看着,空遠眼瞳中,沒有映出任何人的身影。
等神裡兄妹走入宴會廳,德水家主才敢上前催促鳴澗。
鳴澗回神,笑意婵娟,溫和着挂上虛假的假面,吩咐鳴草留下之後,艱難忍住嘔吐的欲望攬上了德水家主,也相攜着走入了宴會廳。
燈影闌珊,光華流轉,宴會廳好似一片歌舞升平。
在神裡兄妹舞廳起舞的時候,鳴澗正在跟九條家和柊家麾下的勢力周旋着,等到送走這些人,想去尋些吃食,神裡绫人又結束一舞找了過來。
品嘗着蒙德佳釀,鳴澗無神的調整好自己的狀态,攻擊性瞬間拉滿,等待着神裡绫人上前。
绫人走到鳴澗的身邊,隔着一段距離取了一杯紅酒,在高腳杯的搖晃中,淺紫色的眼瞳盈滿笑意的看向鳴澗,語帶深意的說,“這位……德水小姐,我以前見過你嗎?”
“神裡家主記錯了吧,我确實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并沒有在以前見過您呢~您的搭話技巧實在是太拙劣了~”鳴澗滴水不漏的否認着,順帶還諷刺了一句。
绫人把唇貼上高腳杯,眼神意味不明,“哦~是嗎?那不知,德水小姐喜歡什麼樣的搭讪技巧呢?”
鳴澗維持住笑臉,斜睨了一眼绫人杯中的深紅色液體,哼笑一聲,“這就該~想搭讪我的人去想了~”
話音一落,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的眼睛,酒紅色與淺紫色,刀光劍影層層疊疊。
雖然知道雙方都在揣着答案問廢話,但在這種權勢博弈中,模糊,既是對自身退路的确保,也是給雙方的順轉之機。
所以最後,兩人笑着道别,轉身又不約而同的冷下了眼。
最終這場宴會,德水家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把鳴澗推到台前。而鳴澗也在稻妻高層中露了個印象深刻的臉,成功打上了德水家的标簽。
出門迎向鳴草的時候,看見她發見一朵鮮亮的紫色尾羽狀花朵,鳴澗這次真的發自内心的淺笑了一下,走上了馬車。
不遠處,神裡家的馬車上,淩華掀開門簾,探頭看向矗立在馬車旁看着不知道何處的兄長,疑惑的喊了他一聲。
這位稻妻的年輕高官輕聲應了自己的妹妹,轉身上了馬車,跟德水家的馬車背道而馳。
“兄長,你剛才好像很開心欸?”
“有嗎?”
“有!嘴角的弧度都真心了幾分!你看見什麼了?”
绫人沒有回答,而是笑着調侃,“淩華,你是說為兄以前對你笑得不真心?”
“沒有沒有!隻是很久沒看見兄長那麼放松的笑了。”淩華被绫人帶偏,開始回憶起了以前,兄妹倆笑鬧着回了神裡家。
至于看見了什麼……那隻有神裡绫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