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怎麼做?”空神色凝重的看着鳴澗問。
鳴澗無謂的擺了擺手,“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那你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派蒙疑惑出聲,空在一旁也是一臉不解。
“代價大嗎?”鳴澗扯了扯身上由于在戰場上長時間無法及時得到清洗而顯得邋遢肮脹還沾着血漬的衣服,一臉随意的指了指脖頸間再次出現的裂痕,一臉輕松的說,“比起它的存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透支。”
“又出現了!!”派蒙小手驚恐的捏成拳,害怕驚呼。
“你……”空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五郎先闖入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他眼神嚴肅,唇角死死的抿着,在派蒙疑惑的視線中,說,“很抱歉在這種時候不禮貌的打擾你們,但士兵中已經有人出現衰敗的迹象了。”
“啊!哲平!!”派蒙一驚一乍的沖向五郎,五郎神色帶着點沉重的說道,“他……也出現了……”
“看來~我們得先開始我們的第一步了~走吧~”鳴澗輕歎,邁步走向了五郎的方向,對着這位警惕的海祇島大将挑眉一笑,說,“走吧~五郎将軍~”
說完,越過五郎跟在了焦急前沖的派蒙身後。
“嗚……”五郎落于她身後,抑制不住的發出了一聲低微的嗚咽,充滿了懊惱,“珊瑚宮大人說的沒錯,我實在沒辦法掩飾自己的真實态度啊……”
寡言但在某些時候又充滿着活力的空路過五郎的身邊,在五郎炸毛的反應中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平靜夾雜着幾分憐憫的說,“放心,我不會跟德水小姐說的,雖然這并不會改變她前面因為你的态度記仇的本質。”
“旅行者也這麼說……”五郎的尾巴瞬間連搖擺的弧度都沒有了,沮喪的情緒深刻體會在頭上的犬耳上,“我、我沒想一直警惕她的……畢竟她的提醒确實減少了海祇島的損失。但、但她雖然許多方面都跟那些稻妻官場的狐狸不太像,我就是感覺不能放下警惕啊……”
狐狸?感覺好像是指什麼很具體的人啊……
空無言的走在五郎身邊,聽着他絮絮叨叨的刨白自己的内心,臉上一片傾聽之色,但腦海中卻在複盤來到稻妻的全部經曆。
從離島上岸開始,他的一切行動好像都被一隻大手牽着走,托馬的出現,跟绫華的認識,還有其中跟雷神的對峙,到現在站在海祇島的地盤上……
他好像成為了稻妻這方死水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啊?
一切都是順遂的,除了……
空望向前方跟派蒙說着話的女性背影,金色明亮的眼神中帶着一抹思索。
除了突兀出現的她。
“到了到了!這裡就是海祇島安置使用過邪眼的人的地方。”派蒙焦急的推開門,看見一屋子的白發老者,她呆滞的呼喊着其中一個人,“哲平……”
但她呼喊的人沒有回應,閉着眼睛,沉沉的睡着。
鳴澗随手把小家夥往身後一推,眼神掃視了一圈屋内顯得死氣沉沉的氛圍和人,笑眯眯的轉頭對派蒙說,“好了好了,這不是還沒出事嘛~小派蒙你去找旅行者準備準備,我們要動手了。”
“哦、哦!”派蒙呆愣愣的回應,轉身往後飛想去找空,不料恰好撞上身後過來的空。鼻尖生疼,擠出的幾滴淚花中,她看清了身後的人,瞬間眼眶通紅,委屈的喊,“旅行者……”
空無言的摸了摸派蒙的頭,轉眼看向了身後跟過來的五郎。
五郎帶來了幾個人,他們一人背着一個鼓囊囊的麻袋。
這幾個人一個接一個的把麻袋輕手放置于房前的空地上,動作有條不紊的生起了火爐,熬上了藥。
鳴澗回頭一看,笑眯眯的誇贊,“效率真不錯~”
但五郎看起來并不歡喜,聞言,尾巴上的茸毛全部都肉眼可見的炸起了,喉嚨間還難耐的發出了低吼。
“抱、抱歉,我、我控制不住。”五郎艱難控制住自己的條件反射,踉跄着步伐遠離鳴澗。
鳴澗眉鋒上揚,眼神裡帶着點意外,“嗯?”
“額、呃呃,德水小姐我們先進去吧!”派蒙手忙腳亂的插入兩人之間的對視,推搡着鳴澗就往身後的房間裡去,空也邁步跟了進來,吱呀一聲,随手關上了門。
“具體要怎麼做?”空問檢查着周圍人狀态的鳴澗,語氣鄭重。
“嗯,先把他們的衣服扒了吧。”鳴澗指尖一點綠光閃耀,分散着鑽入了這間屋内昏迷着的人體内,盈盈的脈絡出現在了體表。
空沒有多問,動作迅速的扒掉了這些人的衣服,按照鳴澗給的那張紙條開始催動風元素力在每人身上切開了一道小口子。
鳴澗催動着自己的草元素在這些人身體内搜尋着,綠色的脈絡鼓動着,推攘着什麼開始往那道沾染着風元素氣息的傷口湧去。
鳴澗額間冒着細密的薄汗,虛弱的大喝了一聲,“藥!”,說完,傷口中被推出了一些不妙的冒着黑氣的淤泥狀不明粘稠物,還帶着絲絲血液。
此時,在鳴澗沒注意到的時候,消失的派蒙快速的從門外飛了進來,“來了,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