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的歲月流轉了一年又一年,淺草的身形也開始逐漸成熟。她已經能接受自己混血狐狸的身份了,也能平靜的忍受神子經常來串門的舉動。
淺草在接受神子的法術教程的時候,緊抓住機會向神子取了經。這段時間以來,她對于自己的輕小說已經有了一定的看法,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
并在接到幾位讀者的遠洋來信之後,更是恍如打開了任督二脈,一頭紮進了某位來信描述的什麼火葬場套路,賺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搬出了鳴神大社,在原定的绀田村找到了一處合适的小房子,住下了。
而托馬,也在時光中飛長,能稱的上一句溫柔賢惠的稻妻“地頭蛇”了,雖然淺草十分懷疑這個稱号的來源……
這個國家,稻妻,也在将軍大人的政令下,開始收緊了鎖國令,并在除社奉行之外的奉行建議下,開始了清剿神之眼。
淺草那失憶又在神子威懾下跟她交好的好友,鳴澗,作為天領奉行之下的一個死士,處境也随着時間變得十分不妙。
所以,淺草通過自己的人脈,找上了柊家的那位大小姐。
書房内,淺草的桌邊擺着一杯璃月清茶,指尖晃悠的夾着一支筆杆,在紙上寫寫畫畫。
而坐在她旁邊的鳴澗,眉眼含笑的看着,沉穩的神色表象下,伸手就想搶過她的筆。
一觸即,筆杆便化作了一陣煙霧散開了。
“又是幻術,你老用這個。”鳴澗微嗔,嬌俏的睨了一眼一身青色和服的淺草。
“不然呢?跟你拼力氣嗎?”淺草手一揮,手中又出現了一支毛筆,筆端在空氣中揮舞着,留下了幾道字迹,又很快的散去。
鳴澗作勢去看桌上的茶點,輕微的點了點頭,跟淺草對視了一眼。
一人決絕,一人平靜。
很快,鳴澗出門離開了,順帶着還順走了淺草最新出的幾本書。
淺草筆尖揮去空中彌漫的綠色粉塵,把筆放在了桌面上,端起茶水開始喝了起來,并在心底默數着,一、二……
“笃笃。”三聲都沒到,就有人敲響了淺草的房門,“淺草,我來給你送新做的點心~”
淺草默不作聲,但伴随着鑰匙插入門扉的聲音,吱呀一聲,一道高挑的身影走入了屋内。
依舊璀璨如金的短發,青翠的眼瞳,火紅色熱烈的穿着,加上貼身的黑色上衣,讓人感覺親切又溫暖。
但這個讓人感覺溫暖的人卻持有一個單身女性的家庭鑰匙,并多次在當事人默不作聲的反抗下執着的打開門進來,笑得開朗又熱烈的跟她套近乎!
托馬提着一個食盒,修長的雙腿幾步便邁到了淺草喝茶的桌前。過來的路途中,路過進門時放東西的架子,他還順手換了上面花瓶中的枯萎鮮花,插上了自帶的幾束白色椿花。
見淺草默默的盯着他,托馬回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解釋說:“這是神裡家今年盛開的椿花,我向家主要了幾枝給你。”
淺草的視線又默默的移向廚房内的水池,托馬見此,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那盈滿的水面上,漂浮着一朵朵的白色花朵。
“神子前天帶過來的,要求我不準丢,也不許養敗了,所以扔在了水池裡。”淺草語調喪喪的開口,解釋了一句。
托馬臉上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提着放在架子上的食盒便站到了淺草的對面。
“那這個點心宮司大人應該沒有給過你吧~”托馬這般說着,打開了蓋子,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香甜的氣息,帶着點心剛出爐的溫熱。
淺草的眼睛瞬間亮了好幾個度,吞咽了幾下口水。
但想到前段時間托馬的話,淺草又把垂涎的視線強制收了回來,勉強的說:“不、不用了……”
“淺草~你說過不會躲我的吧?”托馬依舊笑眯眯,但身後好像具現化了濃烈的黑氣,給淺草帶來陰氣森森的恐怖感。
淺草眼睛眨巴眨巴,面無表情的看着托馬,對于他隐約的生氣并沒有什麼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呢?對一個告白過她,她拒絕,但又由于各種原因不得不被他強制照顧的生活廢材,淺草也很悲傷。想當初,她還是能做一兩個菜養活自己的……
“是不會躲,但我得杜絕你的想法。”淺草這般強硬的說道。
“不要欸~以我的壽命來說,要是不給淺草留下深刻印象的話,作為長生種,你很快就會把我忘掉吧?”托馬伸手端出食盒内的點心,一盤盤的放到桌面上,笑眯眯的說着要當淺草記憶的背後靈的委婉說法。
“也沒那麼長生,搞不好一兩百年就死了……”淺草嘀嘀咕咕。
“才不會呢~宮司大人說,你要是好好修煉法術,是能活得如同天生的妖怪一樣的。”
“但神子也說了,我是混血,也有一定的幾率在百歲的蛻變中遭受天譴死去。”
兩雙同樣色澤的眸子固執的對視着,分毫不讓的想取得勝利。但對那麼久遠虛幻的未來争論,很快就讓人繃不住的開始破功了。
先是淺草眼皮子抽動着,眉頭皺起。接着是托馬身軀微微晃動了一點,在桌面的遮掩下動了動腿腳。
然後,兩人雙雙忍不住的眨了眼睛。
“噗、對、對不起!忍不住了!”淺草唇角裂開,眼睛笑眯成了一弧彎月,低垂着臉不斷發出哼哧哼哧的氣音,像一頭小豬。
而托馬也無奈的笑着,拉了一旁的木椅過來,坐下了。
“我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