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虎鲸是一種群居生物,它們具有類似于人類的社交網絡和交流語言。
作為高度社會化的生物,虎鲸是細膩的,孤獨感能輕易撕碎它們的心。這一海洋中的西裝流氓們,既有捕食者暴力的一面,也有懼怕孤獨的一面。
所以,驚淵要離開這個讓她孤獨的世界,回到自己出生的海域,那片代表新生與沉眠輪回的海洋。
但……水的君主,水龍王不允許。
掙紮抗争了不知道多久,久到驚淵的魚腦子都開始迷糊的時候,她被抓住了。
周身籠罩的水幕蘊含着她不能反抗的力量,輕柔又粗暴的把她壓縮到了一臂大小,被一雙手抓着,舉出了水面。
天空藍幽幽的,飄着幾朵潔白的雲,看起來軟乎乎的,很适合、休……息……
驚淵睡了過去,而雙手抱着她的人正靜靜凝視着被包裹在水泡中的幼小虎鲸,沉凝着哀傷。
等驚淵醒過來的時候,一切塵埃落盡,她也被關在了沫芒宮中的一處臨時建造的水池裡,旁邊……是那維萊特的房間。
驚淵努力想掙脫身上隐約的束縛,但沒用,一點變回人身的迹象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房間門被推開了。
她甩尾揚起水珠便撲了過去,試圖在空中扇來者的尾巴,但一雙大手牢牢的抓住了她,倒拎着走進了房間,把她放到了池水裡。
“莎莎,你生氣了嗎?”那維萊特的面容在池水上水波的裝飾下,帶着朦胧的鎮靜與理直氣壯。
水下虎鲸扭過頭,氣憤的在水底吐出了一串大泡泡,咕噜咕噜的炸破在水面。
“生氣也不會讓你回去的。”那維萊特聲音冷淡的說。
驚淵猛的扭頭看向他,眼睛蘊含着火焰,又吐出了一串泡泡,夾雜着尖銳的鳴音。
“你罵我也不會讓你變回來的,可以行動了你又要跑回去吧?我找不到胎海的位置,但你可以。所以,我不能放你走。”笃定的男聲響徹空曠的房間,驚淵猛的往嘴裡吸入了幾口海水,噗噗瞄準就往那維萊特臉上吐。
而那維萊特不閃不避,閉上眼直面了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水澆頭。
這态度……更生氣啊啊啊!!
驚淵吐得更歡了,還加大了攻擊範圍,四周都是飛舞的水柱,直到那維萊特渾身濕透,發絲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為止。
那維萊特抹掉臉上的水珠,眼睫濕漉漉的,平常整潔的發絲也淩亂的耷拉在額角。他眨了眨眼,平靜的又凝聚水幕籠罩住了水裡的驚淵,把她抱到了懷裡。
“這樣就有水了,莎莎你也會舒服一點。”那維萊特小心的抱住圓滾滾的水幕,腳步平緩的移動以減輕懷中的颠簸。
而其中的驚淵卻在四處撞擊,想逃出生天。就算逃不出去,給那維萊特再來一次水淋淋的教訓也不錯!
但可惜驚淵折騰了許久,那維萊特把她轉移到他的房間之前,她都沒能撞破水幕的一個角。
驚淵氣得使勁甩了水幕一尾巴,然後在魚鳍的抖動抽搐中,顫抖的抱住它,在水中打滾。
“莎莎!”那維萊特聲音較之平常高了幾度驚呼出聲,立馬散掉了水幕,直接把手放到了她的尾巴上檢查。
而這時候,驚淵一個虎鲸打挺,尾巴快如閃電,照着那維萊特的臉就拍了下去,啪的一聲,是來送食物的美露莘都能感覺到疼痛的地步。
“那維萊特大人,你沒事吧?”粉色的美露莘小碎步的跑過來,手上還小心的端着一盤點心和幾碟魚肉。
而打了那維萊特的驚淵則控制不住的發出長長的鳴聲,肚皮上翻,胸鳍不斷拍打着肚皮,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樣。
那維萊特深深的歎了口氣,一隻手穩穩的托住驚淵,另一隻手揉了揉臉上魚尾狀的紅印,對過來的美露莘說:“我沒事,把東西放下就回去休息吧。”
這個美露莘望了望那維萊特手上翻肚皮的驚淵,眼神好奇的在他跟驚淵之間打量了幾眼,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回去。”
“等等,這件事……别跟其他美露莘說。”那維萊特喊住欲離開的美露莘,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繃着面皮說出了自己喊住人的要求。
美露莘也點頭答應了。
……就是他手上的虎鲸鳴叫聲變成一段一段的了。
等粉色美露莘走遠了,那維萊特才垂下頭看着自己手上這個猖狂的家夥,毫無防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維萊特伸手,指尖按住了驚淵白色的魚腹,在她僵住的身軀上一路下滑,低語:“你的那條蛇朋友離開楓丹了,但莎莎,你不能離開了,不能再次把我丢下了。”
驚淵魚身猛的一激靈,胸鳍唰的拍開那維萊特的手指,一通亂叫。
那維萊特把手舉到眼前,看着逐漸紅腫又逐漸消下去的痕迹,眼神深深的說:“沒有我不能。我現在是完全之龍,作為水龍王,我有權決定所有水族的自由。包括你。”
那維萊特眼含笑意的對凝滞的驚淵說:“就像你用珀西芙牽絆住我一樣,莎莎,我要你為我留下。”
“你是我的,這是水龍公平的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