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維萊特大人最偏愛美露莘了。
馬車車輪碾壓過雨水沖刷出的泥水,在滾輪的咕噜聲中,驚淵掀開車簾望向逐漸被抛于身後的希格雯,她溫柔的笑着,對她揮了揮手。
而她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出來的那維萊特也在靜靜的望着她,眼底蘊含着悲傷。
驚淵避開他的視線,也對着希格雯揮了揮手,就放下了車簾,徹底遮擋住了那一股幾近萦繞的視線。
“那維萊特大人,不去阻攔嗎?”希格雯看着馬車遠去,溫柔的問身後的人。
“她想走,現在抓住了,之後也會繼續逃。我不能一輩子關着她。你是想對我說這個吧?”那維萊特的聲音沉沉的,恍若蘊含了很深的水汽,涼涼的直侵入人心。
希格雯沒有回頭,依舊溫柔的笑着,說:“您不是挺明白的嗎?讓她一個人待會兒吧~距離跟時間足夠讓人想清楚~”
“萬一她不回來呢?她為了某個人留下了呢?”那維萊特又問。
希格雯這時候回頭望向那維萊特的眼底,柔和的說:“那維萊特大人,不要懷疑任何種族對歸屬感的需求啊~您作為水龍王,水族天然對您是有好感加成的,不是嗎?”
“可莎莎沒有哪一次真的對我笑過……”那維萊特垂下眼睫,眉眼微阖。
“那就以後讓她笑。但現在,您得忍受一段時間,理清自己的感情,也讓驚淵大人理清自己的想法。”
“希格雯,你之前是說不出這些話的。是誰讓你來說的?”那維萊特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看不見馬車了,突然發問道。
“嗯……”希格雯沉思了一會兒,在腦海中細數了讓她來當說客的那些人,想了想,說:“很多人~”
“這樣啊……”那維萊特沉思。
馬車裡,驚淵倚靠着身後的墊子,在自己腰包裡翻出了一瓶水藍色的藥劑,當着達達利亞的面就喝了下去,變回了自己本來的樣子。
“這麼爽快啊?還沒完全離開吧?”達達利亞眼睜睜的看着驚淵的臉部皮膚一陣藍光閃過,便恢複了她本來的樣子,呆愣愣的也向她伸出了手。
“發都發現了,在演有什麼意思?”驚淵又翻出一瓶同色藥水塞到達達利亞手中,指尖抵着空掉的藥劑瓶一陣出神。
“那不說這個,就談談你的工作吧?”達達利亞也恢複了樣貌,這次還貼心的把空瓶也遞了回來,在驚淵接手過後,笑容可親的說出了這句話。
“嗯?工作?我的藥劑沒利可圖?我還要工作?”驚淵這個時候臉色險惡的瞪向達達利亞,一笑,嘴裡那些尖銳的牙齒閃着幽幽的冷光。
但離開楓丹,達達利亞就沒有那種打了這一個,引來另一個的擔憂了。聞言也是笑眯眯的,從馬車角落安裝的小箱子中扯出了自己的紅圍巾整理了一下其上的褶皺,低垂着頭說:“就是要談藥劑啊~不然讓一個近半神的強者去幹什麼人都能替換的文職,那不是很可惜嗎?”
“文職沒你說的那麼容易……算了,說藥劑吧。”驚淵想到在璃月和蒙德碰到過的那些取材的小說家們,想到他們日漸頭秃的頭皮,還有僵直的手指,呆滞的眼神……想起來都覺得有點悲慘。
“你的藥劑都有哪些功效?”達達利亞問。
“得看你要什麼功效了~但先說明,市面上那些藥劑我都不會做!”
“那不就是全看你了嘛……”達達利亞額角滑落一滴冷汗,歎氣。
“欸~也别氣餒啊~我不會做那些藥劑,但我的藥劑也沒什麼人能做呀~”
“比如?”
“比如變性藥劑~隻要輔以一定的生理手術,就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性别,沒有後遺症!再比如,這個輕身藥劑,雖然對我們這種實力的人來說比較雞肋,但是作為一種戰備物資,它還是很有前景的!啊,還有這個……”
遠離了楓丹之後,驚淵的腦子就自然的抛下了在那邊積蓄的負面情緒。再加上達達利亞提及的她難得感興趣且喜歡的東西,所以,她也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還不斷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些五顔六色的藥水堆積在達達利亞面前。
但她越說,達達利亞卻越感覺腦子疼,很快止住了她的話,說:“要是二席聽見這些應該更開心。”
“二席?誰啊?”
達達利亞放下捂住腦子的手,一臉鄭重的說:“一個人渣,對人體實驗很感興趣的變态。你不要接觸他,遇見也最好跟我說或者去跟仆人說。他對你們這類非人生命很感興趣,也絕對會在可能的情況下抓你去做實驗!那樣我們跟水龍的關系就是真的走到頭了……”
“這評價……風評很差啊……”
“不是風評,是人本身就很差!”達達利亞強調。
“好了好了~我記得了~”驚淵敷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