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飛快地在手機鍵盤上按動着,不斷手吐芬芳,輸出嘲諷,穩穩拉住了庭院中那幫攘夷志士的仇恨。
這些幕府的警察到底在做什麼?難道都已經下班了嗎?為什麼這麼半天還不來?
我在心中有些着急。
這時,手機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乒乒乓乓的打鬥、槍擊和奉命巡查之類的呵斥聲過後,那邊又安靜了下來。
我暗自聽了一會兒,确定終于有警察來了,便把手機挂了,把集中精力到這邊。
這邊這群人絲毫不知道他們同伴已經被抓,一個個鬥志昂揚,精神振奮。
不知過了多久,穿過多少街道,來到了一個住宅區。
一進到這個住宅區,之前還有些大大咧咧的攘夷浪人們,頓時神經緊繃,一個個屏氣凝神,輕手輕腳地開始行動。
看來他們已經踩好了點。其中一些人熟練地摸到一家民房外面,悄悄往裡面翻。其他人把風的把風,開鎖的開鎖,各個分工明确,有條不紊地行動着。
我躲在暗處觀察。這哪裡是什麼攘夷志士,分明是一群業務熟練的老手。
确定已經到了目标地點後,我又拿出手機,開始給江戶的警察們發送報警信息。
大概的确像這些人所說的那樣,浪人口中的那位土方夫人,就是一個普通家庭主婦。他們沒費什麼力,就把人帶了出來。
借着暗淡的月光,我看清了那婦人的模樣,看起來的确就是一位平凡的婦女。不過還是有些不同的,普通的婦女,可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面不改色一臉從容。
一見到那位土方夫人,這群人中帶頭的那個浪人,立馬搶過旁邊的人手中的刀,獰笑着走過去。
這時我按兵不動。
之前有人說過要毫發無損地把人帶回去,這位土方夫人大概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先看看情況再說。
“土方夫人,深夜打擾,實在多有得罪。”
土方夫人一言不發,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怎麼?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有人會來救你?老實告訴你,今晚上我們就是專門來請你,去我們這些落魄武士的老巢去一趟的。”
土方夫人還是不說話,任憑那個面目猙獰的浪人,在那裡洋洋得意地說着。
見她如此态度,浪人惱羞成怒,臉上的得意之色化為憤怒。
他揚起手來,準備一巴掌打過去。周圍的人見狀,趕緊攔住他,并低聲勸告。他的臉色變了幾遍,勉強壓住了怒火,把手放下去。
“你也就現在有利用價值,等到……的時候,我一定要你好看!”
那位土方夫人仍然面不改色,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浪人又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轉過去對周圍的人說:“趕緊聯系大藏,看看他們那邊情況如何。”
“是。”
目睹此情此景,我心中暗想,那邊大概已經被人控制住了。他們打電話去的話,多半會收到一切順利的回答,如果那些警察沒有那麼不專業的話。
很快答案就出來了,那邊的回答果然是一切順利,沒有問題。
這幫浪人得到回答後,都非常高興,恨不得立刻就開始慶祝今晚的行動成功,一個個開始商量要去哪裡喝酒。
為首的那個浪人低喝一聲:“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趕緊走,把她帶回去。”
一群人就開始行動起來,紛紛從這裡撤離。
我思考了一會兒,決定不拖延時間,讓他們走,我繼續跟下去。
看這群人的樣子,幹綁架這種事情,恐怕不是第一次了。跟上去的話,找到他們關押受害者的地方的概率會非常大。
既然要管,那就徹底一點。
等到那群人動身後,我遠遠跟在後面。他們所去的地方,和之前桂先生隐藏的那片住宅區的方向相反。
走了很久,繞了很多七歪八扭的小巷子後,才到達了一片看起來荒蕪了很久的廢棄建築群。
到了這裡後,馬上就有人來接應,土方夫人被人帶了進去。
尋常的綁架無非是為了錢,而他們的綁架目的則有不同。
綁架那個叫天眼通阿國的小姑娘,是為了她的預知能力。
綁架這個土方夫人,則是為了土方兩個字。
說起土方,我就想起了真選組的副長土方先生,他也是土方。
然後,我想起了最近看到的新聞和阿咲說的話,攘夷浪人最近總在綁架幕府高官的親友來威脅官員。
難道這又是一起同樣性質的綁架事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