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事情解決得挺順利的。
一進來,土方就說:“人質全部都救出來了,今晚的事多謝你了。”
“那個叫阿國的小姑娘?”
“你是說被人稱作天眼通的那個小巫女?她的話情況特殊,總之不會那麼輕易就被人綁走的,之後我會派人去通知他們。”
“既然如此,那我也該告辭了。”
“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
“你的手機。”
“多謝。”
“不要謝我,該感謝的是我們真選組。”
“我不認為有什麼可以感謝的,我隻是不想有人用綁架婦孺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一旦開了這個頭,以後類似的事件會無窮無盡的。”
“不管你的出發點是什麼,總之結果是幫了我們真選組的大忙。還有……多謝你幫助那位土方夫人,這是我個人的感謝。”
土方先生坐在我面前,右手的兩個手指一直在下意識地搓着。大概是因為想抽煙,卻又忍耐的緣故。
“既然如此,土方先生和真選組的感謝我收到了,之後就不用再謝了。”
“以後遇到那樣的事,膽子要小一點。記得離得遠遠的,然後打電話給警察先生,不要像這一次一樣,自己一個人就湊上去。那些人都是刀頭舔血的浪人,要是被他們發現,後果不堪設想。這些不是你這樣的女孩子該面對的,知道嗎?”
這已經是今天,土方先生第二次對我說這樣的話了。之前在那樣緊急的狀況下,一見面他就下意識說教起來,還立馬就讓我離開。
看來在他心中,對女性涉及這類事情是非常不認可的。這似乎是像他們這樣的武士,比較普遍的認知。
無論是攘夷也好,倒幕也好,還是佐幕也好,這些都是他們身為男人、身為武士的人事情,與我們這些性别為女的人無關。
之前在街上遇到過很多次攘夷浪人的宣傳,他們宣傳的對象也都是男性,好像從來沒有要拉女性入夥的想法。
似乎在這個國家裡,女性的天空是低矮的,這和從前我所在的星球沒什麼不同。
到底哪一片天空下,才會有不一樣的視角呢?
見我不說話,土方先生大概以為,我已經聽進去他所說的話。
他接着又說道:“已經沒什麼事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今晚上的事情,我會吩咐手下人嚴守口風,出了真選組屯所的門,就把今晚發生的事全忘記吧。”
“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周圍的情況,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就打電話來找我。”
說完,他遞給我一張紙片,上面寫的一串電話号碼。
我接過紙片,默默點頭。
見我接過紙片,土方先生起身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沒過一會兒,土方先生又走了進來,身上多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住在哪裡?”
“不用,現在天已經很亮了。土方先生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擔心。”
“小鬼就不要裝大人了,快走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還有什麼話可以說,隻好默默走出去。
土方先生走在我身邊,雙手插在兜裡,渾身都緊繃着。周圍的真選組隊員,不斷用餘光往這裡瞟,但誰也不敢上來。
走出真選組屯所後,土方先生帶着我到了停車場。他打開了一輛車,載着我離開了真選組所在的這條街。
在車上,他又一次問我家住哪裡。
天都亮了,我不想回到自己的住處,于是就報了大江戶動物園的地址。
一開始,土方先生還沒覺得什麼,等到到了目的地後,他眼角就不由得抽動起來。
“這是你家?”
“不是。”
“我說,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夜不歸宿已經很過分了,現在還跑到這種地方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讓父母操心也要有個度。”
“我想看動物。”
聽到我的回答,土方先生的眼角又抽了抽。
“你這家夥的神經也有夠粗的,昨晚上剛發生那種事情,現在就跑來看什麼動物。不過算了,能夠把那些事情忘了就最好。好了,要看動物也好,看人也好,趕緊去吧,記得下回不要再湊上去了。”
“再會了,土方先生。”
“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