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靈魂蒼老了，你去吧。”瑪麗安說。

“你可能會改變注意，晚上才開始活動。”

*

到了夜晚，瑪麗安也不想和人說話。更不用說社交，最近她一直在假扮成另一個人，換了無數的化名。瑪麗安都快忘記自己是誰。

此時她對船上的聚會一點興趣也沒有，微諾拉樂意社交，她會打聽來有用的消息。現在，瑪麗安不喜歡。

“我還是好好的睡一覺吧。”她關上門。走回自己的房間，将喧鬧留在了身後，要是換了平時，瑪麗安一定會找點樂子。她喜歡熱鬧，在聚會上也是如魚得水。眼下不行，她恪守責任。

“要等我的睡美人蘇醒。”瑪麗安笑着說。

這間算不上豪華的客艙空間很大，窗外的視野也很開闊，畢竟是以新貴的假身份購買的船票。

“需要耐心一點，也需要時間恢複。”瑪麗安說。

她打開最内的一間房門。

房間裡安靜的出奇。

瑪麗安感到有異常。

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門關上了，一雙手握住她的嘴。

瑪麗安咬住對方的手指。輕輕的咬住。

“我看知道你不會死。不要和我開玩笑。”瑪麗安說。

“死了，但也沒有死。”

瑪麗安将格林壓在門上，觀察他，感受他。

他的臉色看上去蒼白，皮膚呈現病态的菜色，眼圈發紫，嘴唇幹裂，毫無血色。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俊美的面容大打折扣。

“我覺得你比任何時候都誘人。”瑪麗安說，她高興的咬住格林的嘴唇。

格林沒有反抗，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他任由瑪麗安上下摸索着，安靜的，幸福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氣。

瑪麗安渾身散發着迷人的氣息。

她有大海的味道。

“是我調制的香水之一。”格林說，“我加了百合的香氣。”

“還有檸檬。”瑪麗安說。

“你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麼。”格林捧起瑪麗安的臉。

此時，瑪麗安的臉上早已沾滿了淚水。

“活着，傻瓜，我需要你活着，你要小心一點，别讓你的對手得意洋洋。”瑪麗安靠在格林的胸口。

聽着他的心跳。

“不是做夢。”她說。

在房間裡，昏暗的沒有蠟燭。四周可以聽見音樂聲，有人在跳舞，有人在調情，這一切都和這對愛侶沒有絲毫的關系。

瑪麗安和格林靠在一塊，什麼也不做，握着彼此的手，閉着眼睛。

“命運選擇了你，瑪麗安，法亞爾是個可悲的祭品，我明白亞伯特的計劃，真可惡，你們家族絲毫不在意風險。”格林說，“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會失敗。”

“是他們不在意。”瑪麗安眯着眼睛，“我不會。一開始我要是明白就不會這麼幹，真應該直接殺了他。從一開始懷疑的時候。”

“靠着放縱一個瘋子讓人們更愛戴你。”格林冷嘲，“天才的想法。”

“我沒有反駁，也無力反駁。”瑪麗安說，“我和你一樣是個壞人。”

“是的，我們都是。”說着格林摟住了瑪麗安，“我們要贖罪。向這個世界。而不是當英雄受人崇拜。”

“這個世界的英雄永遠不會是當權者。”瑪麗安無力的說道，“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習慣聽曆史故事，那些英雄傳說，可該死的，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這些。”

“我和你有一點不同，我相信過。”格林說。

瑪麗安握緊了格林的手。

“所以，你感到痛苦。”

“你也是。”格林說，他又另一隻手撫摸瑪麗安的臉頰。

“瑪麗安，你要是真的不在意為什麼會感到悲傷。”

“犧牲的也是我，我和他們一樣。要是我不是瑪麗安，是随便一個人，我是否會在這場博弈中死去，神與我們。貴族與平民。這些都是人為的矛盾，這種時刻我突然理解了我的兄長。”

“愛德華。”格林說。

瑪麗安靠在格林身上，他們坐在一堆枕頭上。墊着松軟幹燥的地毯。

玫瑰花從花瓶中落下一片花瓣。

“假如他是明君呢。”瑪麗安說，“我就會壓制自己的野心，或許，我和你一樣，其實也不愛權力，沒有那麼熱衷。我隻是一把利劍。”

“我會是你的。”格林溫柔的說。

“很高興你回來，如果你死了，我認為我的生命會失去大半的意義。”瑪麗安睜開眼睛，她看向格林。

“會失去激情，愛這個世界的導火索。”瑪麗安說。

“所以，我回來了，我們塑造了彼此，之前的我算是死過一次，嶄新的我才配得上你。瑪麗安。”

“讓你過去留給瑪麗吧。”

“也讓你的過去留給之前的我。”

他們依靠着彼此，不願分離。

“法亞爾和愛德華，還有無數個有相同想法的人，他們在意的隻是好奇心。還有，自我滿足。自己從來不去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