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結界隻能夠覆蓋日本,但是在核心的融合下,天元結界能夠在一瞬間擴大到整個世界,甚至跨越空間和時間的長河。
當極盛的光芒散去後,周圍的一切回歸寂靜。
花躺在漆黑中,擡起頭看去,隻瞧見無數顆閃爍的星星挂在上面,如幕布上的裝飾物。
她知道,這些都是宇宙中的世界。
繁榮,生機而美麗。
她看見漆黑的最邊緣開始變得渾濁,一點點的将星星吞掉,而後往前挪動,将越來越多代表着世界的星星蠶食。
這個宇宙的星星,都已經被吞掉,隻剩下一顆了。
而這一顆最孤獨也是最明亮的星星,就這樣落在了花的手中。
花垂下眼眸,将星星的光芒收入眼底。
這裡面是她的朋友們,是發誓過一定要好好保護的人。
所以,等我回來。
——
花睜開眼,看見的就是許久未見熟悉又陌生的天花闆。
友人帳躺在手邊,安靜地像是睡着了般。
花緩慢坐起來,翻看到最後一頁紙,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記憶如潮水般湧現,沖擊着腦海。
當花從回憶中驚醒時,才發現眼淚已經将手賬本打濕。
她慌忙拿出紙巾擦拭。好在友人帳有靈力的支撐,上面的字迹并不會因為淚水而損壞。
“……”花停下了擦拭的動作,再一次陷入回憶。
過了許久,花将友人帳裝入背包裡,有簡單看一眼天色。
發現外面一片漆黑後,花搖了搖唇,最後還是堅定了眼神收拾東西出門。
包裹上還有寄件地址,花準備追根到底。
不管玲子是否活着,也不管玲子在哪裡,是否認識自己,花都想要去尋找一個答案。
乘坐上夜班公交車,花在手機上編輯好請假内容,然後發送給老師。
這個時間點大多數人都已經熟睡了,花發出去的消息沒有人理會。
不過花并不在意,抱着背包縮在椅子裡。
從東京到橫濱乘坐公交車需要很長時間。等到橫濱,車窗外的太陽都升起來了。
坐了一晚上的硬座,花竟然不覺得腰酸背疼。
橫濱是海濱城市,又因為特殊的背景而吸引衆多的遊客前來打卡玩耍。
隻是這裡有些地方禁止普通遊客入内,花初來乍到找了很久的書店,才買來一本地圖。
“這個地址……在哪裡?”花仔細比對,隻覺得頭暈眼花。
“喂,前面的,就是你!”少年的嗓音将花從思緒中拽出來。
花回頭看去,瞧見是一個頭戴貝雷帽身穿偵探風格披風的少年。
他雙手插兜,相當孩子氣地說:“你要去的是武裝偵探社。”
花:“诶?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江戶川亂步!是最厲害的偵探!”
花眨眨眼,很配合地鼓起掌來,“真厲害,偵探先生。”
武裝偵探社确實是寄件地址。隻是這個地址特殊,其背後似乎帶有橫濱的特殊制度。花偶爾聽說過一些都市傳聞,在穿越過一次世界後對都市傳聞就持有“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
現如今真的見到偵探社的成員,還是如此個性鮮明的偵探,花沒覺得驚訝。
于是兩人順着地圖開始往偵探社走去。
一人是個路癡,還總是被路上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吸引。
另一人初來乍到,又因為橫濱特殊的制度而小心翼翼。
就這樣走走停停,愣是花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回到偵探社。
這是一棟紅磚砌成的寫字樓,風格頗具年代感和特色,就連樓下的咖啡廳都讓花有種穿越到幾十年前的錯覺。
到達辦公室,亂步一隻腳就邁進去,“社長!這裡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哦!”
一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江戶川亂步的身後。
花微微鞠躬,“你們好,我是花。”
“請問福澤先生在嗎?”
身穿和服的銀發男人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請進。”
福澤谕吉等待今天的到來很久了。
大約十八年前,正值迷茫的福澤谕吉從老師夏目漱石的手中接過了《夏目友人帳》。
“老師?”福澤谕吉看着賬本的名字陷入迷茫,“這是您的……”
“你就姑且當作是老夫朋友的東西吧。你隻要好好保管,然後在十八年後寄給一個叫做花的孩子就行了。”
“十八年後?為什麼呢?”
當是的夏目漱石并不像如今深居簡出,在橫濱内對很多事情的掌握遠超想象。
到現在為止,依舊有傳言說夏目漱石是最強大的異能者。
“老師可以告訴我,友人帳作者姓名嗎?”
“夏目玲子。”夏目漱石笑道,“那個孩子拜托了我。友人帳是玲子送給朋友的禮物,這一句話也請告訴花。”
福澤谕吉:“……我明白了。”
花的心髒漸漸加速,“夏目先生有說玲子在哪裡嗎?”
福澤谕吉搖搖頭,“抱歉,老師并沒有說。”
希望落空,花頓時感到失落極了。
友人帳安靜地躺在掌心裡,深色的書皮上隐約可見幾道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