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雄對每場比賽都一視同仁的重視,”原野綠關閉平闆,“走點狗屎運就算了,被隊友暴扣本來就有可能發生,但是賽前不注意身體狀況,怎麼可能?還是你在小瞧他?”
[厄運是因果律級别的debuff,不受主觀條件影響]
原野綠笑了起來,她彎起眉眼的時候和母親原野律子極為相似,如沐春風。
“所以你是說,如果飛雄不喜歡我,不和我談戀愛,他之後的每場比賽都可能被毫無邏輯的場外因素影響?”
她臉色一沉。
“你要不要格式化自檢一下,這個戀愛遊戲程序不太對吧?”
[正在自檢中,請稍等]
三号陷入了沉默。
沒有心思再看平闆,原野綠無意識去摸放到床邊的排球,盡管律子總是抱怨在地上滾的球不要放到床上,但她自覺自己的家用排球還是挺幹淨的,飛雄的也是,他集中思想的時候不是修指甲就是擦排球。
最佳二傳手的獎章被律子框裱起來,放在書架上,她想起飛雄當初好像并沒有拿到這張薄紙,也沒有收到白鳥澤的特招。
啊,那個時候,國二,收到白鳥澤特招的自己去和他炫耀了嗎?
應該沒有,一與爺爺去世後她就很少往影山家跑了,美羽姐也忙實習,她也不再是小時候會經常墊球墊到隔壁院牆的初心者了。
她隻記得,曾經總是在北川第一體育館加練到被教導主任趕的影山飛雄,國三的後半年,對牆練習的動靜卻早早開始,而那時的自己正發愁于給不好球頭愧對隊友,私下苦練手指力量。
對着同一堵牆的不同兩面,調整節奏,清脆的擊球聲隔着院子互相呼應,直到夕陽下沉庭院燈亮起,兩個家庭傳出“開飯了”的聲音。
——如果,如果一定要有個戀愛對象,是影山飛雄好像也不錯。
反正結婚結局隻是可有可無的DLC,畢業之前交往幾天,再各奔東西也沒什麼影響。
隔着窗簾對面似乎亮起了燈光,原野綠掀開窗簾一角,影山飛雄到家了。
現在這個時間段,是在忙宮城縣競技新人大會嗎?新一屆的高一還沒入學,用縣内比賽磨合一下隊伍再合适不過了,等到新人來了,又要開始新一輪的配合折磨……
咦。
她突的不解。
和新人配合,對自己來說是折磨嗎?
這個疑問停留了不到半秒飛逝而過,她又開始好奇烏野男子排球部春高的結局起來。
國三是她最有希望進全國的一屆,實在抽不出時間留意男子排球,隻聽原野英用羨慕的口吻提起過,隔壁影山家的小崽子被邀請參加全國青少年合宿了。
今年夏天的U19肯定是趕不上了,明年亞洲U18應該有飛雄的名額吧?12月22的生日,沒有超齡……
想拿平闆看看烏野春高的比賽,又想起自己的會員權限老早就過期了,計算着零用錢覺得還是找老爸借比較好,三号終于重啟完成。
[那個……]
它聲音人性化了很多,似乎自知理虧:[非常抱歉,因為戀愛系統不是本職mod,在移植的過程中發生了底層錯誤……]
[所以,任務獎懲機制的對象無法修改……]
對面窗戶的燈熄了,飛雄的作息總是比她好的。
“明天還是去挂下精神科吧。”她伸了個懶腰,從雜物堆裡翻出升學進路表。
[咦,不不不我絕對不是你的幻想,綠身體很健康哦,可以一口氣發一百個球的健康!]
反正二傳手就是習慣各種可能性都要抓在手裡咯。
她懶洋洋地回複,将第一志願的白鳥澤學園高等部劃去。
“烏野是公立,應該隻看統考成績吧……”飛雄都考得上,自己怎麼說都比他多個十幾分。
高中畢業前的HE,是飛雄高中畢業還是我高中畢業?
[影山飛雄]
那不就隻有兩年嗎?
原野綠躺在床上,難得地有些心焦:HE的決定因素是什麼?必須真情實感的戀愛嗎?
[啊啊忘了說了!]三号突然激動起來,[隻要影山飛雄對綠的好感達到100,主動告白或者接受綠的告白,HE就達成了,後續根據是否開啟DLC……]
她打斷:好感度可以查看嗎?
[不可以]
三号矜持又抑制不住地語氣昂揚:[但我剛剛趁自檢在後台查看了一下,影山飛雄目前對綠的好感度是99哦!]
它語速飛快:[到了99這個程度已經根本不可能下降了,随時對視一眼都有可能滿100,就算再怎麼意外,隻要多刷刷存在感,攻略對象就會自己開啟告白路線的!]
……
原野綠可恥地聽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還有這種好事?”
她突然想問能不能查看自己對飛雄的好感度,又覺得三号不太靠譜。
——總之,應該不低,心髒跳得太快了,比連續得分後的反超還讓人熱血上頭。
[絕對是真的!雖然友情愛情親情都共用一套好感度系統,但超過90就達成絕對的特殊性了,不管是哪種都是唯一,不信我再開天窗去後台看看影山飛雄的好感度,綠絕對排在——]
三号的聲音戛然而止,原野綠有一種果然如此的預感。
[不好,]它帶着一分慌亂,兩分恥辱,三分悲怆,還有四分難以置信,道,[他對排球的好感度是+∞]
原野綠:……不愧是飛雄。
她迷迷糊糊想着自己對排球的好感度是多少,在生物鐘拉扯着陷入深度睡眠前,還聽到三号在自我安慰。
[沒事,影山飛雄總得和人類結婚,你赢面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