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桐彩沉默了一瞬,她一頭霧水地比劃道:‘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關聯可大了!”忍足謙也一本正經道:“你看啊,你是白頭發,騎士也是白……唔,白毛;你掉頭發,騎士也掉;你總是要和我靠在一起,騎士也總是要和我靠在一起……”
“小彩,你好像小狗。”
小彩……小彩沉默了。
雖然她一直都是沉默着的,但此時此刻她甚至連一個手語都比劃不出來。
好荒誕,好微妙。
她說不出自己的感受……像小狗是什麼好事嗎?
她把謙也當朋友,謙也把她當小狗。
一種詭異的憋屈感萦繞在她的心頭,甚至令她有種想要開口反駁的念頭。
她翕動了幾下嘴唇,最終還是放棄了。
但是不能就這樣放過謙也!
片桐彩氣哼哼地瞪着一旁一臉無辜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傻樂個不停的好朋友,一腦袋撞了上去。
說是撞,其實也并沒有用多大的力道,她怕傷到對方,隻是不輕不重地把頭蹭到了他的頸邊。
她在謙也的脖頸間蹭來蹭去的,蓬松的頭發像是一把柔軟的羊毛刷,蹭得他有些癢癢。
“嗚啊,小彩,你弄得我好癢!”忍足謙也慌亂地推了推她的腦袋,“真變小狗了?”
聽到“小狗”兩個字,她似乎更加來勁了。
小狗纏人,她也纏人,她就要煩死謙也!
誰叫他把她當小狗的!
真是太可惡了!
忍足謙也把她往外推了推。
他畢竟是個經常運動的小男孩,力道肯定要比不常運動的小女孩要大一些,他怕傷到她,不敢用太大的力道。
真的好像小狗啊。
他一臉為難地垂着眼睛望向紮在他懷裡的好朋友。
這樣更像了。
片桐彩蹭了一會兒,弄得他連打了三個噴嚏才滿意地收手。
‘不許再說我是小狗了,’她得意地昂着頭,比劃道:‘要是再有下次,我還會這樣狠狠地撓你癢癢!’
忍足謙也眼淚汪汪地捂着鼻子:“原來是因為這個……但是你真的很……”
“像”字還沒脫口,面前的女孩就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火速收回了自己剛才的話,把話題轉向别處:“啊,那個,時間差不多了,小彩先去換衣服吧?”
小彩大人寬宏大量地放過了他,牽着他的手,“啪嗒啪嗒”地跑上了樓。
片桐彩的衣服很多,甚至辟出了一個單獨的大衣帽間給她放自己的衣服。
忍足謙也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被她帶着參觀了這裡,見到的時候也不怎麼意外。
無他,隻是他們在一起玩的這些天裡,小彩每天的穿着都不重樣,他甚至沒見她戴過同一頂帽子、用過同一根發繩。
“小彩,你剛才答應的哦,今天我來給你選你今天要穿的衣服,”他推着小彩在矮沙發上坐下:“你放心,我絕對會給你挑一身好看的衣服!”
片桐彩乖巧地順着他的意思坐下,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我相信謙也。’她比劃道。
真的嗎?
忍足謙也半信半疑地望着她,怎麼感覺她好像有點緊張……
她催促着小夥伴:‘不是說要帶我去很有趣的地方嗎?再不快點的話就要到午餐時間了。’
“噢,好!”
忍足謙也一頭紮進了衣服的海洋,周圍架着的飾品在燈光的映射下閃閃發亮。
小彩無聊地擺弄着散落在小幾上的發夾,一個疊着一個,玩起了疊疊樂。
謙也也沒叫她等太久,很快他就拿着一套衣服走了出來。
她好奇地望過去,隐隐約約能辨認出那是一套衣褲的組合。
“小彩,今天就穿這一套吧?”忍足謙也興奮地把衣服遞給她,“很适合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
适合今天要去的地方?
小彩捏着衣服的袖口,疑惑地望向他。
然而小夥伴并未接收到她的訊号,沖着她擺擺手:“我在外面等你哦。”
說罷,他便走到外面去給她騰出空間,還貼心地為她關上了門。
小彩盯着這身簡便的工裝,好看是好看,但是她平時不會穿的風格——她喜歡穿裙子,各式各樣的可愛裙子。
這是誰買的來着?
小彩想不起來。
她磨蹭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穿上。
希望謙也要帶她去的地方能夠對得起她那些正在哭泣的、漂亮的裙子,不然她也會跟着一起哭的。
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