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桐彩在神社住了三天就有些待不住了。
雖然在神社裡玩得也很開心,但是她有點想被寄養在侑士家的小狗騎士了。
……好吧,其實她也有一點點想她的朋友們。
她咬着酥松香甜的沙丘曲奇,總感覺曲奇餅也沒那麼好吃了。
禦守已經被奶奶拿去加持過,手信也購買齊全,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去。
她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檐廊下發呆。
要不要試試看前兩天獲得的那個“心想事成”的技能呢?
小彩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在心裡默念起“想要回大阪”這樣的願望。
她才将将念了沒兩遍,片桐紀久就從院外走了進來。
他抱起女兒,抹去女兒嘴角沾到的餅幹碎屑:“小彩去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吧,我們準備回大阪咯。”
小彩驚奇地瞪大雙眼,竟然真的有用!
她喜滋滋地回房間收拾自己的行李。
沙丘曲奇要帶,梨肉果凍要帶,兔子和菓子要帶,還有那些神社的大姐姐們送給她玩的玻璃珠,有兩顆很像侑士和謙也的眼睛……
來時輕飄飄的小行李箱,走的時候沉甸甸的。
小彩艱難地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才拖了沒多遠就有些氣喘籲籲的了。
她為難地盯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小箱子,不知道要怎麼運去車子旁邊比較好。
片桐秀子一手提起箱子,又用另一隻手把孫女抱在懷裡,輕輕松松地往停車場走去。
小彩崇拜地望着奶奶,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媽,您怎麼來了,”片桐紀久連忙從片桐秀子手裡接過小彩的箱子,“我不是說我一會兒會去把小彩接來嗎?”
“早點回去吧,這裡到大阪也要些時間,”片桐秀子随意回了句,不舍地捏了捏孫女的臉:“小彩回去以後記得給奶奶寄信哦?”
片桐彩連連點頭,小手不停地比劃道:‘等我能說話了,我就給奶奶打電話。’
“好,奶奶等你的電話。”
片桐秀子和孫女額頭相抵,溫柔地蹭蹭:“小彩,神明會保佑你的。”
‘媽媽也會保佑我。’
片桐秀子怔了怔:“對,英利香也會保佑你,保佑你健康,保佑你平安。”
‘也保佑我和我的好朋友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雖然約定好手牽手一起走到生命盡頭的友誼大多都會在時間的長河裡撒手,但片桐秀子看着滿目期待的孫女,始終無法說出讓她失望的話。
她還小呢。
片桐秀子和藹地笑笑,沒說會保佑也沒說不會:“那小彩要珍惜和他們一起玩的時光哦。”
隻要她珍惜,媽媽就會保佑他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嗎?
小彩劇烈地點着頭:‘我會的!’
“好孩子。”
片桐秀子輕輕摸了摸她柔軟的發,沒再說什麼。
……
片桐沙友理要在神社多住幾天再回來,去時是三個人,回來的時候隻有小彩和爸爸兩個人了。
少了活潑的沙友理,車裡的氣氛都沒那麼活躍了。
車在山路上搖搖晃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小彩睡着了。
她依偎在柔軟的毯子裡,柔柔的,暖暖的,就像在媽媽的懷抱裡一樣。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媽媽,有奶奶,有爸爸,有姑姑。
她們手牽着手圍成一個小圈圈,繞着她在草地上跳舞,她是如衆星拱月般站在正中間的小彩大王。
小羊和兔子在草地上蹦蹦跳跳,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三個、四個……
小彩拼命地數,卻怎麼也數不清楚。
太多了,太多了!
原本青碧的曠野一下子變成了白茫茫的雪原,她試探着踩上那一片白茫茫的“雪”,腳下一空,一下子就陷入了蓬松柔軟的雲朵裡。
她在雲朵上翻來滾去,“咚”的一聲撞到了一個小人。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一隻眼,一顆藏藍色的腦袋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原來是侑士啊。
她歪着腦袋就又要睡去,一聲清脆的狗叫沖進了她的耳朵,手指被溫熱濕潤的什麼擦了兩下,她猛然睜開眼。
好像不是夢,是真的侑士!
小彩興奮地沖着朋友伸手,想要牽着他的手,可身子剛探出去一小半就被一股拉力狠狠地拉倒在安全座椅上。
她茫然地倚在座椅上,顯然是被摔懵了。
呆呆的。
忍足侑士看着睡得頭發亂翹的女孩,淺淺地勾了勾唇角。
他把纏在手掌上的牽引繩松開幾圈,探進身子幫她解開安全帶。
他沖着好像還沒睡醒的女孩伸出手,“來吧,扶着我的手下來。”
片桐彩點點頭,抓着小夥伴的手跳下車。
小狗騎士見她下來興奮極了,不斷地繞着她甩尾巴,牽引繩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纏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走路比較好了。
她好奇地望向小夥伴:‘侑士怎麼在這裡?你生病好了嗎?爸爸呢?’
“謝謝小彩關心,我的感冒已經完全好了,”忍足侑士平靜道:“片桐叔叔看你還在睡,沒舍得叫醒你,我剛好帶着騎士散步回來,他委托我照看幾分鐘。”
‘噢,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照看我啦!’
小彩抱着小狗騎士摸了一會兒就暫且把它晾在一邊:‘侑士,我給你帶了手信哦!謙也也有!’
她有些迫不及待要把這些東西分給兩個小夥伴,等不及片桐紀久出來,她就自己跑到大開的後備箱前,艱難地拖拽着她的行李箱。
忍足侑士看着她的細胳膊細腿,難免放心不下,他摁住行李箱的把手,阻止了小夥伴的動作:“小彩要拿這個嗎?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