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再猜猜你家在哪裡?”
佐倉明子沒說話,擡頭用眼睛定定地盯住他。
半晌,佐倉明子成了顯而易見的勝利者,松田陣平宣告着“你赢了”似的先做出了讓步:“我幫你先在酒店開一間房你先暫住一下,或者暫時先跟我回家,你選一個吧。”
佐倉明子不假思索地做出選擇:“不打擾的話就拜托您暫時收留我了。”
松田陣平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選擇我家,你都不怕我是壞人嗎?”
“在這種天氣,您二話不說跳下水救我,救完如果我有事準備送我去醫院,我沒事準備送我回家。我說不知道家在哪看起來很可疑,您還願意收留我,甚至還多給出了一個需要您破費的住酒店的選項。”佐倉明子一一列舉松田陣平這麼一會兒明顯帶着善意的各種舉動,淺淺露出一個笑意,“您要是能是壞人,那也是我的命,我就認了。”
很少被第一次見面的人這麼斬釘截鐵地認為他是好人的松田陣平頓了頓,看着擡手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裹得更緊的佐倉明子,搶先邁開了腳步:“走吧。”
等到佐倉明子跟上來,松田陣平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補充了一句:“你看起來很可疑我還願意收留不是因為信任你,主要是我對自己的武力值比較自信,覺得你應該沒可能對我造成什麼傷害。”
“這是警告嗎?”佐倉明子有些好奇地問道,并在松田陣平回頭給了她一個眼神的時候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我知道啦。”
“我叫漆谷雪繪。”剛剛從遺書的落款上看見這個名字的佐倉明子試探性地開口道,“請問我可以知道您叫什麼名字嗎?”
“松田陣平。”
“松田桑是一直加班到現在嗎?”走在松田陣平身後的佐倉明子小心翼翼地開口,“也太辛苦了吧。”
“沒有,”發現自己的自作主張好像讓警視廳背了一口黑鍋的松田陣平還是為警視廳的形象解釋了一句,“不算我職責範圍的工作,上司也沒有要求,我自己想要加班而已。”
“還有,不用這麼認真地叫敬稱,松田、你,這樣就可以了。”松田陣平自己本身就不是什麼刻闆特别在意上級等級差别的人,也不習慣在職場的範圍之外還要使用或者聽到如此正式的敬語。
佐倉明子思考了兩秒,眨了眨眼叫道:“松田君。”
她和這會兒的松田陣平實際年齡相差不大,這麼稱呼是完全合理的,松田陣平也沒再開口說什麼。
松田陣平的公寓離佐倉明子被救上來的河沒多遠,走了幾分鐘就到了,發現這點的時候佐倉明子腦海裡不合時宜地跳出了一個地獄笑話:如果他沒有剛好加班把她救上來,也許之後有機會把她撈上來。
佐倉明子想到這閉緊了嘴巴,免得一步小心在松田陣平面前把這句話秃噜出來了,在救命恩人面前說這種話未免有些好心當成驢肝肺、過于不識好歹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