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誰懂啊,我有爸爸了!
我知道這聽上去很奇怪,畢竟不久之前我還自稱是沒爹沒媽的孤兒,但架不住織田作之助人太好了。
這個叫織田作之助的男人很奇怪。
看到我滿臉是血的死而複生,他不僅沒覺得不對,反而邀請我去吃咖喱飯。
他真的一點不害怕嗎?那可是詐屍!甚至都不懷疑一下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真不擔心我是個壞批嗎?
後來我想了想,也許是因為mafia本來就不算好人,哪怕我是壞人也無妨,頂多就是黑吃黑。
總之,在對方的邀請下,身無分文的我決定,有飯不蹭是傻瓜,先吃一頓再說!
吃飯之前,織田作之助帶我去洗了把臉。
考慮到頂着一臉血去吃飯确實很倒胃口,我在碼頭附近的公共廁所裡折騰了一下。
我進的是女廁,織田作之助沒有跟進來,不過進來之前他讓我不用着急,他正好有點需要做的事,我有的是時間慢慢洗。
廁所裡沒有人。
想想也是,正常人誰會在mafia火拼現場附近上廁所,不被吓得失禁才有鬼了。
我擰開水龍頭,将自己的臉清洗幹淨後,終于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很好,還是原來的配方,就是變嫩了。
我掐了掐自己的臉。
從鏡子裡看上去,我大約是回到了15歲的時候,算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鬼。
沒有太過在意,趁着還有時間,我又順便沖了沖頭發,腦袋開花的威力确實很大,連頭發絲都沾上不少血。
等我沖的差不多,濕漉漉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織田作之助站在門口。
見我出來,他遞給我一個袋子。
接過袋子,我發現裡面是套新的衣服,還有條未拆封的毛巾。
原來需要做的事是這個嗎?
我感動起來。
“織田作……先生。”我不太确定他姓織田還是織田作,但見他沒有更正我的說法,我便順着繼續說下去,“你一定會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而回答我的是織田作之助的一根手指,他怼了怼我的腦袋:“人小鬼大。”
換下沾滿自己鮮血的衣服,将洗過的頭發擦幹,我幹淨利索的跟着織田作之助離開兇案現場。
我們來到一家吃飯的店,店長似乎與織田作之助是舊識,他們互相寒暄了一下,接着織田作之助問我:“你要吃什麼?”
我沒有多想回了句 :“跟你一樣吧。”
畢竟都已經蹭人家錢包了,再挑來挑去多不禮貌。
織田作之助又問:“你能吃辣嗎?”
我不确定的點了點頭:“還行?”
然後店長給我上了盤超辣的咖喱飯。
我毫無防備。
第一口下去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自己迎來了第二次死亡。
大口大口的灌下水緩解口腔裡的辣味,我決定收回“織田作之助會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這句話!
織田作之助帶着歉意的聲音說道:“抱歉抱歉,還是換一份普通的咖喱飯吧。”
店長看上去對眼前的場景司空見慣了,在我端起水杯開始灌水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端起鍋子準備動手做另一份咖喱飯了。
我:“……”這算是什麼保留節目嗎?
終于,吃上普通咖喱飯的我差點淚流滿面,還是普通的香!
“所以,”見我吃得歡脫,狼吞虎咽的橫掃餐盤,織田作之助好心的為我接了杯水 ,“‘鬼冢永眠’這個名字是你父母給你取的嗎?”
“咳!”我被這個問題嗆了一下,連忙端起水杯灌了下去。
當然不是,那是我聰明的小腦瓜為了應景臨時取的!
“不是。”放下水杯,我思索了一番後,決定實話實說,“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考慮到未來還得死很多次,我眨了眨眼,開始現場給自己杜撰人設:“之前說過,我是個孤兒,之所以起這樣的名字是為了找到‘合适’的死亡。我希望能找到一個特殊的人,讓他親手殺死我。”
不知道我這段臨場編的人設有沒有唬住織田作之助,反正我從他的臉上什麼也沒看出來。
他隻是很平靜的聽我叙述,就仿佛我在說的不是死,而是明天的天氣。
等我說完,他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我說的話,接着又問道:“你找到那個特殊的人了?是之前殺掉你的人?”
我沉默的放下手中的勺子,腦内開始瘋狂思考,這問題要怎麼回答?
是,不僅找到了,還成功讓對方崩了第一次。
現在已知太宰治是mafia的人,織田作之助也是mafia的人,他倆同一個組織的概率非常大,說不定還是港口mafia的人。
那麼要拜托織田作之助找人嗎?
雖然這可能是條捷徑,但是風險不是一般的高,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上面那些已知都是我自己猜的!
萬一猜錯了怎麼辦?
可惡,我果然不适合腦力工作!
哀歎了一下自己不夠聰明的小腦袋,我最終還是放棄利用織田作之助的想法。
還是老實一點順其自然吧。
“是的,我找到了,不過沒能獲得他的相關信息。”我無精打采的扒拉餐盤裡的咖喱飯,總覺得有什麼寶貴的機會從指尖溜走了,我興緻缺缺的繼續說道,“之後應該會繼續想辦法找那個人。”
隻是在那之前,我一個黑戶還得先想辦法活下去……
織田作之助沒有評價我繼續“找死”的發言,他看了我一眼,說:“那麼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裡?”
好巧,我也想知道我接下來能去哪裡。
見我沒有搭話,他又道:“要不然先來我這兒住?”
我:“……”
我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不是吧,我隻是個15歲的孩子,要不要這麼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