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山泉……農夫扇犬。
許安是有意識沖動想要把那隻狗取名叫農夫,或者是山泉的。但不管自己怎麼叫,它都不給予一點回應。
明明它對自己非常熱情,但就是對這兩個名字一點都不感興趣,就仿佛它原本就有其他的名字一樣。
以防是别人家的狗,許安還到旁邊四處問過這條狗是不是從别的家裡逃出來的,但這條狗,與其說是從哪裡逃出來的,不如說它是從哪裡憑空出現的。
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它。
許安隻能用孩童無奈地聲音說:“看來你以後隻能跟着我喝西北風了。”但無奈中又透露着一點喜悅。
本來她以為這隻狗和誰都很自來熟,但似乎不是。它隻對自己,還有包子鋪的老闆熟。
本來許安還懷疑包子鋪的老闆是不是這隻狗的主人?但當她看見了這隻狗在包子鋪老闆面前撒潑打滾,翻着肚皮撒嬌然後,換來了一個包子。
光是包子扔地上它還不要,一定要拿塑料袋包子的。
至于拿塑料袋包着的包子最後去了哪裡?
“你是想讓我吃嗎?”許安震驚的看着那隻狗。
神奇的是,它居然還點點頭。
小時候隻覺得是通人性,現在想想,恐怕會直呼成精了。
至于後來,這隻狗到底叫什麼名字?那是一個意外。
許安放學之後肯定不會先回家的,一方面她要出去找瓶子,另一方面那隻她暫時收養的狗,也不可能呆在家裡。
大伯知道了,絕對會把她和它打死的。
當然,這個“打死”,對于兩人來說是不同的代價。或許許安隻是又是會被餓上幾天,然後關進黑屋裡,但是那隻狗,可能會被直接打死,然後大伯一家,快快樂樂的吃狗肉。
放學的時候,許安總能看見那隻狗神奇般地站在校門口等着她。
而那天,恰巧有一個同學在背後大聲的喊了一句:“六号!老師叫你過去一下!”
這一句話,就是突然觸發了什麼開關一樣。
許安有反應很正常,她就是學号六号的人,但……那隻狗的反應也很大。
“六?”許安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汪~”如果現在有一個人來剖析一下這隻狗的表情,那它絕對是開心異常的。
“你叫六!?”
“汪!”
一瞬間,許安感覺自己能聽懂狗說話了……
再後來,她就叫這個狗小六了。
但其實每一天嘴裡喊着小六小六,心裡還是感覺很别扭。
“6”對她來說,是同學對她自尊心的踐踏,但小六卻不覺得,小六隻有聽見許安喊“小六”的時候,才會應聲,才會高興的繞圈圈,尾巴有力地搖着,甚至是打在許安身上都有點痛。
既然“6”對我來說是噩耗,那我希望了“6”對你來說是一帆風順,六六大順吧。
……
回憶,終将是回憶。
一行淚,突兀的滑了下來。
“許安!我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下來!”斯拉蒂的聲音嘶啞的傳了過來。
她身上的憤怒是不多有的。不管是作為斯拉蒂,還是僞裝成斯拉蒂的貝爾摩得。
“犯過的錯誤,或許永遠都改成不了了……”
因為,小六,一直如此聽話的土狗,最終死在了後兩年的一個冬天。
許安能夠聽到面前的一片火海裡,傳來了幾聲很輕的狗叫聲。
很輕,很絕望,很……令人心疼。
許安想起了小六,她想去救那隻被困在火海裡的貴賓犬。
她朝着火的方向,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