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15日星期日禅院家
“直哉,原野家的孫女現在就在後院,你待會去見見吧。”
禅院直毘人難得沒有喝酒,正坐在棋盤前和剛剛回來的兒子禅院直哉對弈。
禅院直哉右手執棋,聞言穩穩落下一子,傲氣地說道:“她怎麼不來見我?”
有什麼資格讓我去見?
過了一會兒,禅院直哉撫須一笑,聲音爽朗:
“沒想到啊,直哉,你的棋藝增進不少啊,看來我真是老了……”
“那父親就趕緊退位于我,早幾年休息不好嗎。”
禅院直哉直直地望着自己的生父,眼裡滿是對禅院家權勢的虎視眈眈,連語氣也有些刻薄,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禅院直毘人多多少少也知道點自己兒子的臭脾氣,倒也沒計較他的目無尊長,隻是笑着再落下一子,沒想到看似已敗的棋局立馬就反轉了。
見此,禅院直哉面色一黑,明明勝券在握卻還是輸了,表情不善,隐有要拍案離場的趨勢。
禅院直毘人撫了撫白須,口頭上是為了奈奈着想,實則大有看熱鬧的嫌疑:
“去吧,對姑娘家溫柔點,别一見面就……”
該不該說這老狐狸憋着一肚子的壞水,禅院直哉氣在頭上,也沒察覺出老家夥拱火的意圖。
“哼!不過就是一條喪家犬,一個弱女子有什麼好在意的。她值得本少爺對她溫柔點?”
果不其然,禅院直哉心裡憋着怒火,現在禅院直毘人一提到原野家的孫女,他就跟點了炮仗似的。
“不過,見一見也好。”眯了眯眼睛,用舌頭頂了頂上颚。
正愁找不到出氣筒呢,原野奈,未婚妻是吧……自然是要好——好——見——見!
看着氣勢洶洶離開的禅院直哉,禅院家主意味不明地笑了。
正好看看那丫頭有些什麼本事。
*
“少爺好。”
“少爺好。”
……
“少……”
“她在裡面?”
禅院直哉突然停在半路,偏頭看向身側不知第幾個對着自己鞠躬的女仆,語氣不奈道。
“她?回……回少爺,原野小姐就在裡面。”
禅院直哉輕慢的語氣讓女仆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後,急忙回複他的問題,生怕回慢了會惹惱了這個乖戾狂妄的大少爺。
“很好。”
禅院直哉擡手按在門上,剛想推開,卻遭到了女仆支支吾吾地阻攔:
“少、少爺,你不能進去……”
可惜喊慢了,根本阻止不住禅院家少爺,他冷哼一聲,擡起長腿作勢就要踢開門進去。
但是當他再次碰到那扇緊閉的門時,門卻從裡開了。
氤氲水汽從裡散出,裹挾着淡淡的香。
禅院直哉不自覺地收起來作惡的腿,愣在原地。
剛沐浴完的少女穿着黑金絲繡的振袖,頭發随意地綁了個側丸子,偶有幾縷垂在肩頭。不俗的容顔被水汽蒸得白裡透紅,百般嬌豔任人采撷。
屋裡隻點了幾盞燈,燈光中有水汽凝成的白霧,更襯得她像森中女妖一樣,妖冶邪魅。
見慣美色無數的禅院直哉,在此刻也被硬控了兩分鐘,兩人各自都在打量着對方,沒一人出聲打破這一刻的平靜。
金黑漸變的短發,眼角自然上挑,眼裡有些傲慢,兩耳都打了多處耳釘,上身着黑寬袖羽織,内有闊領襯衫,下半身則是寬松的淺袴。
[還行吧,倒也有幾分人樣,不過感覺會是個刺頭,不太好拿捏呢。]
遠遠的就聽見他和女仆的對話,奈奈已經大緻揣測出這禅院家少主的脾性了。
有錢人家的小少爺的通病了,有些傲氣在身上也是正常的,況且還是未來禅院家的家主。
心高氣傲,不可一世,說不定還是個被寵壞的孩子……
接下來他的話更是證實了奈奈的心中所想。
“我說……見到本少爺,還不畢恭畢敬地問好?”
他傲慢地擡了擡下巴,半眯着眼睛,神情有些不悅。
再加一條,沒有禮貌。
“你好?”奈奈彎了彎唇,屈膝點頭,禮儀标準得挑不出一點毛病,“原野奈,以後多多指教。”
可禅院直哉沒有接受奈奈抛出的橄榄枝,雙手環胸,用一種看貨物的目光将奈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後輕嗤一聲,語氣惡劣至極:
“你這樣姿色的,适合當小妾。你說對吧,喪——家——犬。”
尾音刻意拖長,似乎在盡情展示自己的傲慢無禮。
禅院直哉可不接受自己被硬塞給一個空有美貌,實力很弱的妻子。
不就隻會一個預測術式而已,居然也妄想着當本少爺的妻子。惺惺作态的菟絲花,真是令人不爽!
普通女孩遇到這樣的情況多半可能早就忍不住扇他耳光了,但這個女孩可不是别人。
奈奈在現實世界就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像禅院直哉這樣的,頂多是個被寵溺的孩子,根本不足為懼。
【恭喜玩家解鎖水之操術(一級),請和他人戰鬥提高等級】
【靈敏值+15】
【體力值+20】
播報聲響起,奈奈明顯感覺到身體變輕盈了許多,連五感都比之前敏銳了,腦子裡也多了許多相關術式的用法介紹。
從始至終奈奈面上沒有一絲被激怒的痕迹,隻是保持着微笑走上前,湊到他的耳邊。
在他驚疑的表情中奈奈微微啟唇:
“那大少爺你知不知道,待會兒你會被‘喪家犬’狠狠碾碎在腳底呀?”
聲音溫婉但其中的惡意不逞多讓,禅院直哉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幾乎是話音剛落,一道淩厲的殺氣就從腹下襲來,好在剛剛提升了靈敏值,奈奈迅速往後一撤,躲過了攻擊。
拉開距離定睛一看,禅院直哉的手上拿着一把泛冷光的匕首,之前或許是被他藏在衣袖裡。
呵,氣笑了。
“對我一個女人還用得着偷襲嘛,小少爺?”
奈奈擡手掩唇,故作驚詫,其實對于自己剛擁有了更強的能力很是興奮。
見偷襲失敗,禅院直哉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似乎被奈奈成功躲過一劫的僥幸感到微微詫異,但依舊沒太放在心上,看奈奈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胎。
聽出她話裡的戲谑,禅院直哉扔掉了匕首,右腿後撤步作備戰姿勢:
“你現在跪地求饒,本少爺倒是能考慮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呵呵,是嘛?來!”
禅院直哉根本就沒把奈奈放在眼裡,甚至連咒術都不想用。
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力量?
請記住他現在不屑一顧的模樣,不久之後他就會為自己的輕敵付出慘痛的代價。